的,好在三個大的基本上不用她操心,尤其是強子,恨不得離她越遠越好,一天到晚都不著家。想到這裡,張秀禾就開口跟趙紅英說:“媽,我是想著,要不也別等明年了,今年就把強子送到公社小學去?他也七歲了,可以送了吧?”“成。”趙紅英摟著喜寶稀罕個沒完,一聽只是這種小事兒,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下來。其實,他們這兒上小學都挺晚的,多半都是八、九歲才去的,不過這也不要緊,她只道,“不行就叫建設去跟人說說,總會有法子的。”張秀禾本來還有些沒底,聽了這話立馬放心了,橫豎就沒她婆婆幹不成的事兒,正好也叫強子有正事兒幹,省得見天的上躥下跳沒個正行。老二家的大偉也是,不過這得先跟王萍商量商量,她把事兒記在了心上,決定晚些時候把人叫到屋裡說話。這天稍晚些時候,王萍聽她說了上學這事兒,立馬就點頭答應了:“好啊,大偉也就比強子小了一歲,一道兒上學有伴不說,萬一被人欺負了,也好有個幫手。”聽了這話,張秀禾心裡想,那倆小子不欺負人就不錯了,咋可能被欺負呢?不過她也沒說啥,就隨口問最近有啥新鮮事兒不。說來也無奈,自打接手了喜寶後,張秀禾是真的分身乏術了,哪怕她可以不用管仨大的,這兩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還是叫她忙得腳不沾地,光是每日裡洗尿片就已經很費事了。幸好,其他類似於生火做飯洗碗,以及餵雞這種事兒,都叫王萍攬了去。王萍笑著說:“新鮮事兒?有,當然有!”瞧著她那促狹的樣子,張秀禾心下一動,已經猜到了七八分。果然……“老袁家也是真不要臉,死活不承認啊,逼得人家沒轍兒,索性就跑來找大隊長了。”張秀禾倒是知道袁家四姐妹偷拿家裡口糧接濟孃家的事兒,可她並不知道後續,這會兒聽王萍說起,忙急急的問她:“咋樣?哪家先忍不住了?”“老大家啊,就是那個……袁招弟,嫁到第三生產隊的那個。”略一想,張秀禾就知道她說的是誰了:“就是嫁給三隊梁寡婦兒子的?嘖嘖,他們家精窮精窮的。”雖然這年頭誰家也不富裕,可差別還是有的。像她們口中的梁家,就是屬於真正窮得叮噹響的那種。沒娶媳婦之前,梁家就是寡母帶著獨子過活,日子還湊合。娶了媳婦後,光是彩禮就掏空了家底,等生了孩子更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年年都是勒緊褲腰帶熬日子的。今年又發生了這種禍事,要不是救濟糧來得及時,他們一家子怕是早就餓死了。想到梁家那種情況,妯娌倆對視一眼,都不由的有些唏噓。張秀禾尤其想不通:“我記得袁招弟生了仨閨女一兒子吧?不管婆婆和男人的死活,她連親生孩子都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