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秋收,天氣一日熱過一日,趙建設雖然煩家裡的那點破事兒,卻更在意隊上的情況。很快就做出了調整,讓社員們提前上工,天剛破曉就下地,等日頭升高了就回家歇著,下午太陽快落山了,再出來繼續幹活。這麼一來,倒是叫社員們稍微鬆快了點兒,可知青們那邊卻更難熬了。很多新來的知青都從未經歷過農忙,被老知青一嚇唬,加上最近天氣實在是太熱了,就忍不住心裡直打鼓,還沒秋收就已經先犯怵了。再一個,自打趙紅英撂攤子不幹後,他們煮飯就得靠自己了,可很多人連土灶都沒用過,哪會幹這些活兒,很是鬧騰了幾天後,弄得人人都吃不飽睡不好。做飯那事還沒了結,姚燕紅的事兒就發了。姚燕紅就是曾經試圖勾搭宋衛國,結果不幸拋媚眼給了瞎子看,在轉移目標後又瞄準了趙建躍,最終勾搭成功的奇女子。之所以說她是奇女子,還不是說她思想有多開放,而是打從一開始她就沒想過要真的付出啥。想著宋衛國人老實,家裡又有妻兒,就算真的給了她好處,她事後反悔也不怕宋衛國把事情捅破,畢竟人都要臉。至於趙建躍,她只知道這人是趙建設他堂弟,同樣看起來挺老實的,想著叫人家摸一摸小手,摟一摟小腰,等事兒一成再來個抵死不認唄,橫豎她以害羞為名,每次挑的地方都極為隱蔽。想法很美好,卻很不幸的被一群小孩崽子給破壞了。更叫她沒想到的是,趙建躍居然跑來知青點找她,雖然是叫她出去說話,可這一舉動已經引起了其他知青的注意,她跟著走出知青點的時候,就覺得臉上一片臊紅,總感覺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不是說好了叫你別來知青點找我嗎?”姚燕紅不想跟出來,可又不敢直言拒絕,事兒還沒辦妥不說,偷摸著牽個手摟個腰都能叫人發現,雖然對方只是一群孩子,可她時候仔細想了想,總覺得趙建躍當時那個眼神,應該是認識他們的。再轉念一想,鄉下地頭跟城裡又不一樣,誰還不認識誰了。當下,她一個沒忍住,壓低聲音問:“那天下午……那幾個孩子是誰家的?”“我姑家的。”趙建躍老老實實的回道,又問她,“我媽叫我來問問你,要不咱們擺酒結婚算了。你放心,只要咱倆結婚了,你不用下地幹活,我養你。”就算趙建躍不如趙建設那頭日子過得紅火,可養個人還是容易的。尤其他們隊上,很多新嫁娘頭一年都是不下地的,要是碰巧懷上了,更是能休息個一兩年。再說了,就姚燕紅這小身板,下不下地意義都不大,橫豎也賺不了幾個工分的。可顯然,姚燕紅鐵定不樂意。“你就慣會哄人玩,上回答應過的事兒還沒成,現在又哄我。”姚燕紅故作賭氣離開的模樣,卻不想被趙建躍一把攔了下來。生怕這一幕被人瞧見,姚燕紅忙往旁邊退了好幾步,衝著他怒目而視。趙建躍趕緊解釋:“我聽說,秋收過後咱們隊上會造個小學,到時候要從你們知青點挑老師,你那麼聰明,我叫我哥挑你?”“你說的是真的?”姚燕紅心動了,比起下地幹活,當個小學老師顯然要輕鬆多了。畢竟,他們離開大城市上山下鄉,是絕不可能真的留下來吃白飯的。然而,結婚這事兒她卻是從未考慮過的,最起碼現在沒想過。“當然是真的。你要是不相信,那就再多等兩天,大隊長說了,秋收一結束,就該找人砍樹挖泥蓋小學了。”蓋小學這事兒是篤篤定的,絕對屬實。然而,能不能把姚燕紅安排到小學裡,趙建躍心裡完全沒有底。他原本想的很好,等兩人結婚了,叫他媽去趙建設那頭哭一哭,到底是親戚,怎麼著也能給安排了。可他也沒想到,這話趕話的,一不留神給說了出來。姚燕紅也很遲疑,考慮了一會兒後,她把手伸進了趙建躍那粗糙的大手裡:“你瞧,來這裡後我幹了太多的活兒,手都變粗了。”“好好,我瞧瞧……”趙建躍以為她這是答應了,頓時欣喜不已。趕忙順著她的意思,先往柴禾垛後頭躲了躲,又摸著那柔軟的小手,心下暗自嘀咕,這不是挺嫩的嗎?咋就粗了?話雖然如此,他終於不是宋衛國那傻子,沒把這麼蠢的問題問出口,而是摸著小手摟著小腰,著實親熱好一番,這才依依不捨的分開了。直到兩人走得連影子都瞧不見了,柴禾垛底下才吭哧吭哧,格外費勁兒的鑽出了一個小炭人……“哥哥, 你又不帶我玩!”喜寶很不高興,隨著秋收的到來, 家裡人都忙於下地幹活, 就連強子和大偉也被徵用了,哪怕幹不動活兒, 可他們能去壩子上看著, 萬一要是遭遇雷暴雨天,起碼能幫著帶個口信。春麗姐妹也沒閒著, 她們做不了太複雜的飯菜,可煮個撈乾飯或者蒸個餅子啥的, 還是沒問題的。至於最小的臭蛋, 他被袁弟來帶去地裡了, 生怕留下來沒人照看出了啥意外。於是,喜寶就這樣落了單。本來依著趙紅英的想法,有毛頭跟喜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