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比起喜寶,謝長崢靠譜多了,眼見醫生已經叮囑完了,後頭又還有人排隊等著,趕緊向醫生道了謝後,扶著喜寶起身離開。本來吧,他昨個兒接到謝大伯的電話,得知今個兒軍艦就能短暫靠岸了,正好這個週末要去謝家那邊,還想著跟喜寶一起見見他小叔。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及至出了醫院大門,喜寶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弱弱的問道:“咱們現在上哪兒去?找謝奶奶嗎?”“不,找你奶去。”謝長崢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哪怕他和喜寶都是高材生,一個清大一個京大,可在迎接新生命這方面,卻是完完全全的新手。他覺得自個兒靠不住,喜寶估計也夠嗆,那還不如直接送到老宋家。其實吧,剛才醫生嘀咕的那些話,他完全沒記住,相信喜寶也一樣,去老宋家還有一個好處,同樣的話,只要從趙紅英的嘴裡過上一遍,喜寶絕對能記住,還是深深的烙刻在腦海裡的那種。更別提,趙紅英那個年代完全沒有上醫院接生的習慣,她自個兒生了四兒一女,又替仨兒媳婦兒接生了十一個孫子孫女,絕對比謝老太更有經驗。又因為被這個訊息給震住了,無論是喜寶還是謝長崢,都忘了昨個兒剛得到的訊息。喜寶:……我懷孕了我懷孕了我懷孕了!——毛頭是誰?忘了忘了。謝長崢:……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親叔?小夥伴兒?連爹媽爺奶都忘了。等倆人恍恍惚惚的回到了老宋家,卻沒碰上趙紅英,而是看到蹲在堂屋房簷底下抽著旱菸杆子的老宋頭。老宋頭比他倆還驚訝,抬眼看了一小會兒,愣愣的問:“我記錯了?你倆這周不是回謝家那頭去嗎?”已經是十二月了,京市這邊已經下了好幾場雪了,也就是老宋頭,始終沒改掉蹲屋簷下頭抽旱菸的習慣。謝長崢一面扶著喜寶往堂屋裡去,一面回答道:“喜寶懷孕了,我覺得還是讓奶看著她吧。”喜寶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謝長崢趕緊改口:“這不是我倆都沒經驗嗎?醫生說的那麼快,誰記得住?讓奶瞅瞅,有啥要注意的,叫她說給你聽。”說話間就進了堂屋,謝長崢把喜寶按在沙發上,讓她乖乖坐著,回頭一看,門口屋簷下,老宋頭的身形已經消失不見了,愣了一下後,他才反應過來,老爺子跑去找老太太了。事實就是這樣,甚至趙紅英都沒走太遠,她去了丁家那頭,倒不是閒嘮嗑,而是真的有事兒商量,就是春梅和丁醫生的訂婚,老丁家前些日子給了她幾個日子,叫她跟家裡人商量一下,從裡頭挑一個,挑完了跟他們說一聲就成。趙紅英是想著,橫豎也沒啥事兒,這周喜寶要回婆家,宋衛軍又不回來,那索性就去找親家商量商量訂婚的事兒,順便也消磨下時間。因為去的時間不久,事情也還沒說完,乍一看到老宋頭過來尋她,趙紅英還納悶呢,心道,早飯剛吃完才倆小時,這就餓了?餓了櫃子裡也有餅乾,幹啥非要尋來?這才十點多,離午飯時間還早著呢。再然後,趙紅英得知了喜寶懷孕的事兒,立馬轉身,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消失在了衚衕盡頭。丁老太不禁感概道:“怪不得你們家宋濤跑得那麼快,這是遺傳啊!”一旁的丁家兒媳也連連點頭,還在心裡盤算著,等她兒子結婚後,最好也生個跑得快的,不求一定走上運動員這條路,起碼瞧著身子骨就倍兒棒。老宋頭無語的望著自家老婆子消失的方向,跟丁家婆媳打了個招呼後,慢吞吞的跟了上去,似乎在用實際行動向親家表明,跑得快……真的不是他們老宋家祖傳的。沒等老宋頭慢悠悠的蹭過來,趙紅英已經奔回了家。在聽聞謝長崢的擔憂後,她拍著胸口表示一定沒事兒,畢竟她可不止是幫著兒媳婦兒接生了,以前跟趙紅霞挨著住時,那邊有啥事兒,她也都是能幫就幫的。久而久之,這經驗別提有多豐富了。謝長崢長出了一口氣,不提別的,單就說剛才喜寶還是一副提著心的模樣,等趙紅英一出現,她整個人都放輕鬆了,就好像有了主心骨,萬事不愁。趙紅英那模樣氣勢,擱在外人眼裡,簡直就是凶神惡煞的代名詞。然而,在喜寶看來,只有滿滿的安全感。至於謝家那邊,本來是說好了上午過去,一道兒吃過午飯,下午再離開的。臨時失約自然不妙,好在情況特殊,那邊也不是不講道理,謝長崢給那頭打了個電話,說明了理由,答應下週再去。其實,檢查結果一切都好,今個兒去也沒啥,可乍然知曉自個兒懷了孕,喜寶一直處於懵圈狀態,沒瞧見她連心心念念惦記了許久的毛頭都忘了,謝長崢覺得她就算去了謝家,也一定會心不在焉的。話說回來,毛頭呢?還有,他親叔叔以及他那倒黴催的小夥伴兒呢?……話分兩頭,就在謝八一和葉一山往京市趕時,毛頭卻跟著劇組去了別處取景,繼續拍攝。這鬼子作么是特殊情況,可事實就是,耽擱了電影拍攝,儘管如此一來,劇情更豐富了,人物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