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毛頭再一次的經歷了人生慘劇。在互相折磨了又兩天後,週六這天的傍晚,宋衛國和張秀禾倆口子終於忍不住給毛頭打了電話,當然也將陶安的話據實以高。一臉血的拿著電話聽筒,毛頭徹底詮釋了何為生無可戀,他很想問問電話那頭的爹媽,你們知不知道我當初是掐頭去尾把事情告訴你們的,你們為啥要如此殘忍的把所有的真相糊我一臉?!宋衛國艱難的講述了全部事實,張秀禾又叮囑毛頭,還是再去看看他大姐,畢竟、畢竟這不是你親姐嗎?毛頭:呵呵呵……然而,張秀禾這話也確實沒錯,那是毛頭的親姐,而且平心而論,春麗對待家裡人還是很平和的,哪怕懟了毛頭幾句,可只要一想到她對外人的態度,毛頭覺得,即便在春麗心目中小家才是最重要的,可孃家人尤其是大房一家子,多少應該還是有些份量的。再有就是——“毛頭啊,我知道你生你大姐的氣,可你想想,你二姐還沒結婚呢,你二叔家的芳芳也還沒物件,還有寶啊……都是一家子姐妹,萬一要是你姐夫真的不要你大姐了……毛頭啊!就算媽求你了,去看看你大姐,勸勸她,別的都好說,千萬不能離婚,看看村裡那些被知青離婚的……媽求你了!”“他敢離婚?!”毛頭驚呆了。宋衛國搶過電話說:“你大姐作成這樣,是個男人都想離!他條件又那麼好,難說啊!”這麼一想也對,毛頭之前一直是站在春麗那邊的,畢竟他倆是姐弟。可要是轉而代入一下陶安……離!必須離!!這倒黴婆娘,誰他孃的願意忍受!!!想到這裡,毛頭又雙叒叕受到了致命一擊。表演課的老師口頭禪就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可毛頭打心底裡覺得,他的生活啊,他孃的比戲裡頭的還精彩!!於是,週日一大早,他又往他姐那頭跑了。從宋衛國那頭,毛頭已經知道陶安知曉了全部事情,所以一看到春麗,他劈頭蓋臉就問:“你知不知道姐夫啥都清楚?”春麗一臉的懵逼,比起上週,她現在的情況要好多了,至少看起來已經完全緩過來了,不再動不動就哭泣流淚。“他學歷高,人又聰明,有啥是不清楚的?”春麗壓根就沒弄明白毛頭在說啥,下意識的回了一句後,又問,“你這是幹啥呢?抽冷子問這個。”“你別管我幹啥!你就說吧,你是不是摳門到家了,我姐夫請你去看電影你也不去?還有,天天嘴裡都念叨著白菜蘿蔔漲價了?五花肉多少錢一斤?”眼見春麗點了頭,毛頭實在是忍不住了,“你跟我姐夫結婚才幾年啊,新婚小夫妻啊,你跟他說這個?你他孃的咋就那麼能耐呢?你簡直比我奶還能算!”遠在千里之外的趙紅英:……阿嚏!她轉身衝著宋衛國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你又幹啥去了?成天的不見人影,又打電話去了?給你閨女?嫁都嫁了,你管她那麼多幹啥?你看我摻合過菊花倆口子的事兒嗎?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日子過成啥樣都自個兒兜著!”宋衛國連聲“是是是”,壓根就不敢提他又讓毛頭去找春麗了。放心吧,他不提,毛頭將來也會提的。捱罵這種事兒,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該你的就是你的!而那頭,春麗在毛頭的連番逼問下,直接就煩了:“你今個兒是咋了?問這問那的,你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過日子啊,當然要精打細算。再說了,奶和媽不都是這樣的?鄉下花費還少,京市啥都要錢,我不得仔細著點兒?”毛頭瞬間對她肅然起敬,他先前也以為陶安時常不回家是因為外面有人了,畢竟他以前沒少看知青搞物件以及知青拋妻棄子的戲。結果,真相是如此的殘忍,搞了半天這輩子還有故事?他真的是太小看宋春麗了。就說趙紅英和張秀禾吧,她們確實有些摳,畢竟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可老宋頭和宋衛國樂意啊,無論是趙紅英老倆口,還是張秀禾他們倆口子,日子都過得美滋滋,溝通起來毫無障礙。可陶安不同,他年紀還輕,又受到了高等教育,有事情有夢想有抱負。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離他太遠太遠,比起身邊的瑣事,他更關心科研專案,更關心國家未來的發展形勢。講道理,陶安其實並不是居家過日子的那種人,他有著完美的人生規劃、事業目標,比起閒嘮嗑,他寧願把時間花費在科研以及論文上面。“仔細仔細,你這也太仔細了!”仔細到連給弟弟妹妹買點兒吃的都要掰著手指頭算半天……忍著氣,毛頭又問:“我姐夫每個月給你多少錢?”“你問這個幹啥?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大概就……一百塊吧。”聞言,毛頭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不過好歹先前提著的心總算是放到了肚子裡。他長出了一口氣:“那就沒啥問題了,你老實待著吧,別折騰了,姐夫應該是想跟你好好過日子的。”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陶安真的有問題,才不會每個月給春麗那麼多錢,傻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