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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那你來我們學校唄,這樣我就能每天看到你了,你和大姐夫也不用分開了,再把隔壁的房子買下來,咱們還能當鄰居!”春麗看著喜寶一臉興奮的幫她出主意,差點兒沒笑得噴飯。京市大學啊,那可是全國重點高校,別說她一個紡織廠的廠委小幹事了,就連廠長都未必有把握能調職到大學裡。平級就別提了,降個兩三級都未必管用。“我的目標是去小學初中當個後勤管理員,你這一下子給我拔高到京市大學……哈哈哈哈,喜寶你好甜啊!”喜寶趁她大笑的機會,忍不住塞了她一嘴的橘子瓣:“你都沒試過咋就知道不成呢?我們學校多好啊,再過一百年都不會倒閉的,還會越辦越好,揚名世界!你來吧,我看準行!”春麗吭哧吭哧的吃完了嘴裡的橘子瓣,然後繼續大笑:“我看你以後別叫喜寶了,叫甜寶得了哈哈哈哈。”趙紅英默默的放下碗筷,看看放聲大笑的大孫女,再瞅瞅氣得腮幫子鼓鼓的小孫女,頓時覺得天老爺也挺不容易的。……飯後,作為餘興節目,毛頭又來了一段他最新編排的戲劇,主角就是他本人,配角是個二傻子,特地跑到京市電影學院去找他麻煩的梁二傻子。那梁斌也是真的慘,就是沒人同情而已。在連著經歷了數次打擊之後,他還是跟劉芹領了證,因為有個說法叫做事實婚姻。當然,他還可以繼續否認,只是那樣的話,就不敢保證劉芹接下來會幹出怎樣驚天動地的事情來了。不得已,他只能認栽。興許是自認為吃了大虧,而且這些磨難還都是毛頭帶給他的,費了些工夫,他終於打聽到了毛頭在京市的落腳地,並且在一時衝動之下去找毛頭算總賬了,最少最少也要狠揍一頓出出氣才好,不然憋都要憋死他了。然而,梁斌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又一次做出了錯誤的決定。毛頭是什麼人?陪太子跑步的男人!不對,是陪臭蛋蛋跑了五六年的男人,雖說他現在已經追不上臭蛋了,可那也不是一般人能追得上的。儘管梁斌在鄉下待了好些年,可完全比不上毛頭,剛露出猙獰的表情,就被毛頭甩開了幾十米遠。毛頭邊跑還邊吊嗓子,等梁斌回過神來追上去後不久,全校師生就都殺出來了,還是那種自帶武器的。那裡是電影學院啊,哪怕不上課,表演教室裡也都有人在拍戲,什麼刀槍棍棒……反正十八般兵器一件都不少,更別提還有嗩吶、腰鼓、琵琶、笛蕭之類的。一聽到電影學院之光毛頭的叫喊聲,所有人都順勢抄起手邊的東西,就這麼殺氣騰騰的衝了出去。可憐的梁斌啊,本來是毛頭在前,他在後面吭哧吭哧的追著,結果冷不丁的從全校各處奔出來一群人,嚇得他立馬調轉方向,往後頭跑去。然而,才跑了沒幾步,後面也有人衝了過來。再往左邊去,有人,往右邊,還是有人。最後,被一群電影學院俊男美女圍聚在中間的梁斌,心理防線終於徹底崩潰,跪在地上抱著腦袋,哭得歇斯底里,毛頭不得不跑去借電話,叫了警察叔叔把人帶走。“沒人揍他啊!”這是毛頭最費解的一件事兒,他發誓真的沒人碰過樑斌哪怕一個指頭,可梁斌就是哭得彷彿死了媽,樂得表演課老師當場就上起了模仿課,非說梁斌這個哭法就是‘興沖沖回到家結果發現全家被滅門的典型走投無路求助無門生無可戀的哭法’。毛頭表示,那就是表演課老師的原話,而梁斌在聽到老師的話後,哭得更加慘烈了,十分的配合。“我第一次被人搶了戲。”毛頭很是唏噓,他覺得梁斌可能是報錯了學校和專業。“你就安生點兒吧!”趙紅英都不知道該說他啥好了,想來想去,還是叮囑道,“往後要是再碰上這種事兒,你就只管往村裡打電話,別自個兒蹦出來,記住了沒?”“哪兒有那麼好運就給碰上了呢?”毛頭很是不以為然,他覺得能碰上倆就已經很幸運了,咋可能每個都正好撞到他手裡呢。喜寶附和的點了點頭。趙紅英只覺得心好累,不過提起了知青,她就忍不住說起了村裡的近況。基本上,想走的知青都已經走了,留下來的不是沒有,像曾校長就是其中之一,當然還有好幾個知青權衡再三之後,還是放棄了回城的誘惑,選擇留了下來。走的人當然各有各的想法,留下來的卻全都是因為捨不得。捨不得在村裡找的物件,更捨不得年幼的兒女。要知道,即便有了回城指標,能走的也只有知青本人,物件和孩子全都帶不走。就連雙方都是知青的,也僅僅能帶走其中一個,還必須是小於十歲的。曾經教過喜寶的李老師,她和她男人都是知青,還是老鄉,可這些年來,她生了三個孩子,如果真的選擇回城,她得丟下其中兩個,哪個她都捨不得,所以乾脆就不走了。政策雖然的確很不近人情,可作出選擇的卻是本人。譬如姚燕紅,她最終還是離開了這個待了十多年的村子,丟下了她男人和兩個孩子。她是大概兩個月前走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