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趙紅英又來氣了:“以後我難得才能瞅見你一回,毛頭那小兔崽子每天都能瞧見你?”“我和哥一南一北的,隔了半個京市呢,咋可能每天見面呢?”喜寶還是悶悶不樂的,以前還在家裡時,她是不怎麼黏著她奶,可那也是因為她知道奶就在身邊。現在,一切都不同了,她最快也要等過年那會兒才能見到她奶。“不來也好。不對,我回頭得叮囑叮囑他,叫他沒事兒別來找你,不然保不準他又要開始忽悠人了。”趙紅英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毛頭那張嘴啊,死的都能被他給說活了,要真讓他時不時的往學校裡跑一趟,保不準就該讓京市大學裡的老師同學懷疑喜寶家裡人都有毛病呢。“奶……”見不到奶,也不讓她見毛頭哥哥?喜寶眼圈微紅,委屈巴巴的看著她奶。趙紅英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當下立馬改口:“咱們家不是剛買了房子嗎?這樣好了,你們往後可以約個時間,在那頭碰面,再一起去看看麗麗呀,還有臭蛋啊。離家在外,你們兄弟姐妹幾個還是得多聯絡聯絡。”最後一句話,終於把喜寶的眼淚給勾出來了,她從沒這麼清晰的感受過,自己已經離家千里之外,接下來的路……她可以跟哥哥姐姐還有弟弟一起走。這麼一想,她又高興了:“奶,大哥啥時候走啊?叫他多留些時候好不好?”“我都走了,他留著幹啥?”生怕又引得喜寶傷心,趙紅英話一出口就立刻改口,“留著也好,你缺了啥管他要就成。”因為喜寶不同於以往的黏糊態度,這天傍晚,趙紅英甚至都沒心思去驗收新買的院子。就連第二天一整天,倆人還湊在一道兒,直到吃過晚飯後,才把喜寶送到了宿舍樓下。“寶啊,你要照顧好你自己,有啥事兒去找你哥哥姐姐……”“奶,我捨不得你。”眼瞅著祖孫倆又開始依依惜別了,跟過來的強子特別無奈的打岔:“喜寶你就省省吧,我火車票都還沒買呢,奶要走也得七八天以後了。你沒瞧見媽和麗麗都沒來送你嗎?你先在學校待著,我領著他們去玩一圈,回頭有空了再來找你。”什麼離別的氣氛,什麼悲傷的情緒,全都被強子破壞了個一乾二淨。趙紅英惡狠狠的瞪了強子一眼,轉個頭就變成了溫柔的神情,好言好語的安慰了喜寶,直至目送她走上樓梯。知道她奶一時半會兒不會離開京市,喜寶的情緒立馬好了起來,剛踩上樓梯的時候多少還殘留了些難過,等走到二樓時,難過的情緒就已經全消失了。隨後,她就聽到了一聲格外悽慘的叫聲。“嗷!奶啊,我這是胳膊,是肉啊,你輕點兒嗷嗷嗷!”“噗嗤。”喜寶捂著嘴笑著跑上了樓,一口氣上到三樓自己那間宿舍時,這才收了笑容,面色平靜的推開了虛掩的房門走了進去。昨天還空空蕩蕩的宿舍裡,這會兒已經擠滿了人。不過,興許是因為已經有人住下了,今天並沒有出現昨天那種連爸爸都進來的情況。宿舍裡除了七個女大學生外,只有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婦女。喜寶進屋時,其他人或是躺在床上看書,或者幾個人聚在一起閒聊,昨個兒混了個臉熟的劉曉露則坐在書桌旁,捧著個飯缸子扒拉飯菜,至於那個中年婦女卻是一直在屋裡轉來轉去,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媽你行了吧,東西都收拾好了,你趕緊走吧。”眼生的幾人裡頭,有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姑娘不耐煩的擺手轟人,“剛才舍管大媽都說了,宿舍是不讓外面人留宿的,快走吧。”被轟的中年婦人可惜的看了眼宿舍,視線落到喜寶面上時,格外心疼的嘆了一口氣,這才邊往外走邊說道:“那我了啊……唉,火車票是明天早上的。”從外地過來的火車,一般都是大清早到站的,所以出京市的火車,絕大部分也都是早上發車的。那人的言下之意很明顯,就是想留宿,可人家親閨女都趕人了,自然沒有其他人說話的份。喜寶本身對外反應就有些遲鈍,壓根就沒注意到那人臨走時又看了自己一眼,只徑直走到自己那鋪,把強子買給她的單肩挎包拿下來放在膝蓋上,開始往外掏東西。這檔口,已經差不多吃完了的劉曉露開了口:“宋言蹊你從你姐家回來了?也對,今天要查考勤的,咱們學校不讓隨便離校住外頭,只有週六晚上可以去找親戚。”“嗯,宿舍阿姨跟我提過的。”喜寶沒糾正她昨個兒是住在招待所,而不是她姐那兒,因為回去後趙紅英就跟她說了半宿的話,叫她別傻乎乎的別人問啥就說啥,哪怕非說不可,也可以含糊帶過,橫豎只是同學和舍友,沒必要把老底都掀出來。趙紅英的話,喜寶肯定是聽在耳裡的,所以只是簡單的回了一句,沒打算深談。可劉曉露卻彷彿是來了談興,索性端著飯缸子拖著椅子坐到了這頭:“你姐和你姐夫在京市,你還有其他兄弟姐妹或者親戚在這裡嗎?”“我奶他們還沒走,都在呢。”“都住在你姐家裡嗎?真好,我爸媽和弟弟昨天住的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