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啥呢?當然是詢問細節了,哪怕趙紅英再怎麼不動拍攝,起碼她知道內部人士知曉的事情多,這個肯定是沒錯的。於是,晚飯時間愣是變成了一場嚴刑拷打。如果是毛頭版的宋衛軍,那絕對能來一出寧死不屈的戲碼,可現在毛頭已經出戏了,哪兒還能硬氣得起來?再說了,面對趙紅英,他慫得分分鐘想跪下來叫祖宗姑奶奶。明明是一桌子的好菜,而且多半還都是出自於喜寶之手的,可惜他沒這個口福,面對他奶那張無比猙獰的餅臉,他是真的連半分鐘都沒能扛住,就直接反水了。“……對,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真的,有些還省略了不少,因為任務不能具體透露,好幾次生死一線間都被省略了,部隊那邊不同意,導演和我們這些當演員的能咋辦?聽唄!”“炮彈啊?拍戲用的是假的,裡頭裝的是減了很多份量的炸藥,爆炸肯定是真的,不過就是擺擺樣子,炸不死人的,最多炸掉人一層皮……咳咳咳,我是說,都是假的,做戲啊!”“奶您說得對,奶您永遠都是對的,奶您……”喜寶一臉悲傷的看看她奶,又看看她哥,完了還給她爺使眼色,結果她爺才是擁有金剛鑽心臟的人,這會兒正吧唧著嘴,吃嘛嘛香。等喜寶實在是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拿腳踢了踢她爺,她爺猛的回過神來,張嘴就來:“寶做的飯菜越來越好吃的,以後嫁出去了,我和你奶可咋辦喲!”擱在平日裡,提到嫁不嫁的問題,趙紅英一準會懟上來。然而這一次,她分明是聽到了,也僅僅是瞥了一眼,然後端起那盤老宋頭最愛吃的肉沫茄子給他碗裡扒拉了半盤,言簡意賅的說:“吃!”老宋頭立馬埋頭苦吃。另外一邊,審訊繼續。“奶,您還想知道啥?哦哦,劇本!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毛頭拍著胸口保證一定背默出全部劇本,“奶您別看我離開劇組的時候把劇本都歸還了,可我背出來了啊!不然,等吃完飯我給您表演一個?”“你現在就演,演完吃飯。”趙紅英毫不猶豫的道。毛頭還能怎樣?演唄。要是不演,他奶決計不會放過他的,演了的話,回頭飯菜涼了,大不了讓他妹再給回鍋熱一熱。想法是很美好,可等毛頭真的把劇本挑沒放在成片裡的部分都演了一遍後,喜寶已經豁出去把自己撐成了個球,順便忙於看戲顧不得吃飯的她奶挾了不老少。反正等毛頭演完後,一桌子的美味都變成了空盤子,就只給他剩了點兒湯底。老宋頭還拿了個饅頭,掰成兩半,把湯底也給抹了,在吃完最後一口饅頭後,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拎上他的旱菸杆子出去遛彎兒了。十月的傍晚還是挺亮堂的,更別提老宋家吃飯一貫挺早的,迎著夕陽餘暉,伴著衚衕口吹進來的微風,老宋頭樂得哼著小曲兒出了院門。而喜寶果斷的挽起了她奶:“奶,我吃撐了,咱們也出去溜溜彎兒唄?”“我也吃撐了,哎喲,咋吃了那麼多呢?毛頭啊,把碗洗了把桌給抹了。”吃飽了心情好,趙紅英總算恢復了理智,決定先把這筆賬仔細記下,等宋衛軍回來後再慢慢算賬。跑得了和尚還跑不了廟呢,越往後利息還越多!眨眼間,喜寶他們祖孫三人都離開了家,只留下飢腸轆轆的毛頭看著殘羹剩飯……哦不,應該是光溜溜的盤子底,欲哭無淚。——為啥要針對他啊!他是無辜的!及至晚上其他人都回來了,毛頭還餓著肚子,又餓又傷心,他覺得被家裡人針對了。“寶……”委屈巴巴的蹭到了喜寶的房間裡,毛頭決定為自己討回公道,“我餓了,我還被你和奶傷透了心!”喜寶剛才出了門就開始後悔了,這會兒看到她哥那副小媳婦兒樣兒,忙起身往廚房去:“那你想吃點兒啥?大哥買了冰箱,奶把冰箱塞了個半滿,啥吃的都有。”“吃啥都行,我不挑,快點兒就好,不然我就沒氣了。”毛頭好委屈,他本來就餓,加上又會演,愣是把一分委屈演成了十分,看著就真的跟餓得快死了一樣。“那就下餃子吧,這個最快了。”喜寶還當了真,尤其是在餃子出鍋後,毛頭吃得跟好些年沒吃到過餃子一樣時,心下更愧疚了。好像她是做錯了,畢竟這個事兒吧,也確實不能怪罪到毛頭身上。當下,喜寶又說:“你慢點兒吃,明個兒我還給你做好吃的。”“我要吃醬肘子、紅燒肉、鹽焗雞、烤羊腿……”毛頭呼嚕嚕的吃著餃子,還能不間斷的點著菜,“對了,我明個兒要去找我物件,你跟我一道兒去唄。”這會兒,喜寶正愧疚著呢,當然是毛頭說啥她都點頭,結果聽到後面,就有些不對勁兒了:“你去找你物件,我幹啥要跟著去?”“你不跟著去,我咋把她從家裡頭叫出來呢?這都放假了,國慶放假了!我跟你說,我都盤算好了,到時候你去叫她出來,就說是她朋友,因為是外地人,放假沒事兒幹啊,就讓她陪著你在京市裡玩一圈,當導遊嘛!放心吧,你長得好看,就算看著傻乎乎的,她家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