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傻的難道不是臭蛋嗎?奶,我覺得扁頭那孩子挺機靈的,不傻。”強子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愣是沒找到重點,隨口接了一句。這下就有點兒糟了。趙紅英呵呵噠:“是啊,最傻的是臭蛋,我看你跟大偉也不比臭蛋強!扁頭是挺機靈的,比你們幾個傻子強多了,起碼下手快,不用他老子娘操心將來娶不著媳婦兒。”“我看三嬸挺操心……不不,奶您說得對,您是正確的,您就是這個!”拍馬屁得趕緊,稍稍晚了點兒,那就有可能拍劈叉,強子立馬把臉皮拋開,都說想賺大錢就得給人當孫子,更別提在他奶跟前,他原本就是孫子啊!狗腿一般的把他奶又送回去,連帶好茶好水的一通伺候,強子這才得以昇天……哦不,放歸自由。他已經想明白了,京市跟他犯衝,哪怕一個月出外勤二十九天,剩餘一兩天也會大難臨頭,還是趁早跑路吧。最慘的還是扁頭,他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跟他親媽成了同班同學。咋說呢?即便可以不把同學們之間的玩笑話當回事兒,這上課時候,坐在最後一排的親媽那如芒背刺般的眼神,就這麼紮在他身上,他完全找不到活下去的勇氣。爺啊!奶啊!你們咋不乾脆把我一塊兒帶走啊!!或許是扁頭的悲傷感動了天地,老天爺不忍他一人受罪,讓遠在京市的哥哥姐姐們也跟他一起遭了罪。這一回,強子倒是得以逃過一劫,因為他上了南下的火車。毛頭因為在開學後又另外找了個劇組,雖然只得了個小龍套,不過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認真背臺詞、練演技,暫時沒空回家,再說他是有物件的人,這把火燒不到他身上來。再就是喜寶了,她忙,她還在唸書,也順勢避開了過去。其餘的……重點其實就是大房的春梅和二房的大偉、春芳,這仨年歲長的。早先知曉毛頭談物件時,宋衛國和宋衛黨都還挺淡定的,畢竟毛頭的聰明勁兒是有目共睹的,哄個媳婦兒應該也不難,就是要求不用太高,當然老宋家對毛頭一貫很寬容,就他那個長相,能討到媳婦兒就行了,絕不阻攔,絕對贊同,百分百配合。可後來,他們知道扁頭也談了個物件……那酸爽的感覺,快別提了。大偉還算是幸運的,在很多講究老傳統的人看來,男孩子嘛,年歲大點兒就大點兒唄,哪怕等到三十歲了,也能討到二十歲的年輕大姑娘。可要是姑娘家呢?早先不著急是有原因的,家裡同輩人中,出嫁的就一個春麗,還跟孃家已經不來往許久了。沒個比對就沒傷害,愣是叫春梅和春芳安穩的享受了多年的單身生活。到今天,好日子就結束了。趙紅英感覺自個兒也就參加了三次腰鼓隊彩排,回來後就發現又變天了。春梅和春芳都是一臉的不高興,賴在宋衛軍名下的這個四合院裡,說啥都不願意走,而她倆身邊,則是站著死活要拽閨女走的張秀禾和王萍。“鬧啥呢?”趙紅英心說,咋回事兒呢?這才多少日子,鄉下的老三家蠢媳婦兒作上天了,這倆看著老實的也要鬧騰?不等張秀禾和王萍開口,素來膽子還算大一些的春芳就擰著身子走了過來:“奶,你給評評理,哪有聽人說兩句就被帶著走的?我媽她就上了幾回菜市場,也不知道跟人咋說的,非要我趕緊嫁出去,還叫我去相看相看,說啥甭管好不好,先處一處再說。哪有這樣的?處不好分了外頭人不說閒話的?”“就你脾氣衝,還沒處你咋知道處不好?別往你奶身後躲,我是你媽,我還能害你不成?”王萍一臉的無奈,在說話的同時也跟趙紅英賠笑臉,“媽,這孩子叫我寵壞了,你別惱,我回去教教她。”“到底咋回事兒?”趙紅英兩邊都瞅了瞅,想著春芳剛才說了一堆,也該給老二媳婦兒一次機會,就問,“那你說說,你都聽誰說了些啥,還有那相看是咋回事兒?對方啥人?”“就是我認識的一些街坊鄰居,還有買菜時碰上一道兒說話的熟人,就說哪怕是京市,也沒有二十好幾不說親事的,就跟我提了家裡也有年輕人,想叫倆孩子碰個面,處處看,萬一合適呢?”“那要是萬一不合適呢?”趙紅英斜眼瞅著她。王萍愣了一下:“這不是得試試嘛?我也沒綁著她叫她嫁給人家。”“對方啥情況?”“就是京市本地人,今年二十六了。”王萍喜滋滋的說著,“我瞅著年歲合適,人家也說小夥子長得精神。”“沒了?”見王萍一臉自得的點頭,趙紅英真想噴她一臉,“鄉下說親你是沒見過還是咋的?就說當年,我給老二說親,不是先跟人家打聽清楚的?你老子你兄弟不都來我家看了嗎?都打聽清楚,覺得合適了,我才跟著媒人去你家看你。等兩家定下來了,才叫你跟老二碰了面。你呢?你老子當初把我老宋家祖宗八輩兒都打聽清楚了,你連人家叫啥幹啥的都不知道?你這是嫁閨女還是賣閨女?”王萍懵了。一旁的張秀禾忙過來打圓場:“媽,媽你別生氣,二弟妹也是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