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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毛頭,媽也不懂這個事兒,臭蛋就更別提了,上頭那電視臺領導見天的往咱們家跑,叫我給臭蛋左思想工作,還說到時候可以安排車子送臭蛋去,對了,我想去也可以的,反正就是有事兒好商量,啥都不會也不要緊,就是說叫臭蛋露個臉,還有啥……”張秀禾努力的回想著電視臺領導跟她說過的話,想了半天才好不容易的擠出一句話來:“就是那個,讓老百姓知道咱們國家今年的新成就,還有傑出代表……對,就是傑出代表,你說臭蛋咋就成了傑出代表呢?”毛頭很想告訴他媽,春晚跟國家其實不掛鉤的,更不是強制性的,那就是個電視臺,哪怕名頭上頭有“國家”兩個字,那也不能把人強行綁走。所以說,要是真不想去,完全可以不去的!就是他很想去……“去吧去吧,到時候媽你也過去,臭蛋看到你,他一定不會鬧的。”毛頭心裡苦啊,但是他憋住了沒說。“你還沒跟媽說,春晚到底是不是直播啊?要直播咱們就不去了,出了個啥岔子,多丟人呢?”張秀禾並沒有被說服,她還是很猶豫。毛頭好氣啊,他心裡苦得就跟吃了二十噸黃連似的,還不放過他?“怕丟人就乾脆別去了,跟人家電視臺領導推薦我啊,我不怕丟人,我啥都會,不會的我也可以學啊,這不是還有段日子嗎?”“媽跟你說正事呢,別鬧!你們那個春晚是直播不?”“誰鬧了?誰跟你鬧了?啊!……我看是你跟我鬧吧?春晚還能是錄播的?回頭要倒計時的,你錄一個給我看看啊!直播!那就是直播的!面向全國人民,幾億人都在看呢!”“哦,那咱們就不去了。”張秀禾在一瞬間做出了決定,然後果斷的掛掉電話。毛頭:???我是誰?我在哪裡?我想幹什麼?本來他是打算出了京大後,跟家裡打完電話就直接回學校的,他那個法國華裔留學生的角色過兩天就要試鏡了,但是電影學院的期末考試也即將到來,哪怕學校那邊好說話,要辦的事兒也不算少。結果……悲傷而又懵圈的毛頭推開電話亭的門,哈著氣往家裡趕。就連他自個兒都分不清楚到底是悲傷多還是懵圈多,只覺得自己真心好命苦啊!沒錯,春晚的確不是強制性的,可好歹也是國家電視臺,人家也是要排面的,先前幾次三番上門邀請,那是給你面子,婉拒幾次就可以了,多了那叫啥?那是打臉!就算臭蛋並不打算涉足娛樂圈,好端端的你打人臉幹啥?去啊!為啥不去啊?!等毛頭頂著寒風趕到他哥買的那院子時,早已是華燈初上,而且半空中又開始飄起雪花來,瞧著這情況,估計晚上又是一場鵝毛大雪。當然,對於毛頭來說,數九寒天也比不上他內心的悲涼,他也想上春晚啊,結果還得跑來給家裡的傻子們上課、做心理輔導,勸他們上春晚。如果這就是命,那他的命也太苦了。好在,毛頭還是挺能言善辯的,在他的說服下,張秀禾勉強接受了上春晚這事兒,而只要張秀禾願意去,臭蛋本人是無所謂的,對他而言,“跟媽過年”這四個字有著非比尋常的誘惑力,其他就歇著吧。等溝通完畢,毛頭還盯著他媽打電話給國家電視臺,確定了臭蛋會上春晚這事兒,當然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母子倆一起去,不然臭蛋一準使性子不去。電視臺相當好說話,直言不需要做任何準備,包括服裝等等,都不需要,電視臺全包,還是一口氣包兩人的,回頭衣服鞋子啥的,還不用還,到時候還會給新年大禮包,算是春晚給他們拜年了,對了,還有車接車送。毛頭全程面無表情。雖說這年頭的電話機並沒有擴音功能,不過他湊得近,還是聽了個七七八八,順便還重新整理了自己的世界觀。明明他記得國家電視臺的人都很傲氣的,當然不是那種用鼻孔看人的驕傲,而是天然自帶氣場,說出來的話多半都是決策性的,而非帶著商量口吻的,更別提現在這種語帶討好的調兒。及至一切都妥當了,張秀禾大手一揮:“行了,你可以回學校了!”過河拆橋也沒那麼快吧?“媽,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我看是不知道從哪兒撿來的!”毛頭是沒打算留下,他明天還有課呢,可他自個兒不想留,和被親媽轟出去,那是兩碼事兒啊!“誰會撿像你這麼糟心的孩子?要不是自個兒生的沒法子,我一準丟了你。”張秀禾手腳利索的從一旁的五斗櫥裡摸出了個玻璃大罐子,裡頭全是各種糖果,還是包裝挺漂亮的那種。她擰開蓋子,隨手抓了一把塞給毛頭,“行了,走吧。”真·親媽。毛頭氣呼呼的扯開包裝紙往嘴裡塞了一顆,然後把剩下的往兜裡一揣,頭也不回跑了。他還忙著呢!忙呢!!是挺忙活的,等毛頭頂著半大不小的風雪跑回了學校後,食堂都已經關門了。不過,他人緣好,徐向東幫他打了飯,還特地幫他塞被窩裡取暖,等他吃到半溫不熱已經糊了的面塊時,那叫一個五味雜陳。“我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