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興!“爹?”賈赦滿腹辛酸的把自己戳在榮寧侯府門口,一臉大寫的生無可戀。偏此時,隔壁公主府的側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來的卻是他心心念唸的寶貝兒子十二。當下,賈赦一個箭步上前,抱住十二放聲痛哭。“琮兒喲!你爹我又被聖上給坑了!!……你說他怎麼能這樣呢?我對他一片忠心,天地可鑑日月可照,結果他居然這麼對我?他怎麼那麼狠心喲!我的心拔涼拔涼的,尤其這封號啊!侯爺就侯爺,他還特地給賜了‘榮寧’這兩字,這不是存心埋汰我嗎?嗚嗚嗚,琮兒乖乖,你爹我沒活路了,天天被他這麼坑,活不了了……”十二被抱了個滿懷,用力掙扎也沒能掙脫,索性他朝天翻了個大白眼,聽天由命得了。“對了,你咋會在這兒?這兒不是公主府嗎?”賈赦瞪圓了眼睛,忽的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琮兒,你是不是真的要入贅了?別介,就算是尚公主,那也是公主當我兒媳婦兒!”“成,您高興就好。”十二懶得跟賈赦解釋,只隨口敷衍著。這事兒是真的沒法解釋,原因在於,十二從頭到尾都是知情的。他不單知情,還參與了坑爹計劃,至於寧榮二府的減制改造,更是他負責督建的。這事兒,估計瞞不了多久,可甭管怎麼樣,十二也不會當著賈赦的面坦白。想也知曉,那一定會被罵得很慘。坑爹甚麼的,旁人瞧著格外有意思,當事人就未必了。“你娘呢?有沒有被嚇壞?璉兒呢?這傻小子怎樣了?還有……”賈赦忽的一頓,不由的憶起了泰安帝那話,忍不住後退一步,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十二。十二被他這眼神看得心裡毛毛的,想著是不是真相暴露了,忙不迭的開始琢磨起最佳的逃亡路線。可還不等他把思緒理順,就聽得賈赦極是擔憂的開口問道:“假如有一日,你爹我把大部分的家產給了璉兒,你會生氣嗎?”這個問題……簡直槽多無口。“爹,璉二哥哥是您的嫡長子,本該繼承大部分家產,以及如今您剛獲得的侯爺爵位。”十二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尚活在夢裡的賈赦,“爹您也悠著點兒罷,很多事兒不是不報時辰未到,等回頭您拍拍屁股上天了,您得罪過的人極有可能盡數跑到璉二哥哥跟前討債。嘖嘖……嗷嗚!!”“死小子臭小子!你以為你當上了駙馬爺,老子就不敢揍你了嗎?老子把話撂在這兒,莫說你如今還不是駙馬爺,就算是!……哼哼,老子打兒子那也是天經地義的,告上金鑾殿都沒用!!”這一日,路過寧榮街的人們有幸看到了精彩的一面,剛被賜封的榮寧侯賈赦豁出命去追殺他最心肝寶貝兒的兒子。眾人表示:很精彩,建議每天都來這麼一回。☆、賈赦再一次的坐實了天字第一號寵臣這個稱號,甚至還多添了好些個字首詞。譬如,狼心狗肺、忘恩負義、見利忘義等等,畢竟這一次同往年任何一次都大不相同,等於是將四王八公十二侯一網打盡了。當然,四王並沒有甚麼損失,可想也知曉,這是泰安帝對老臣開戰的訊號,且留給老臣們的選擇餘地真心不多。說真的,賈赦這回被泰安帝坑得很慘。就算之前沒人想到賈赦在這些事情裡頭的作用,可在所有事情結束之後呢?其他人都落馬了,偏就只有他升了爵位,還賜還了原本的府邸。至於所謂的減制,減是肯定減了的,榮國府建府也有近百年了,與其說是減制,不若說是不花錢修繕一新更為妥當一些。尤其負責督建的人還是賈赦最心愛的兒子。老子比竇娥還冤跳進天河都洗不清了生無可戀的賈赦足足追殺了十二小半日,最後才在聞訊趕來的那拉淑嫻勸解下放過了這倒黴孩子。其實,那拉淑嫻也覺得十二欠收拾,可這事兒還真就不能怪在他頭上,畢竟誰讓幕後主使之人就是龍椅上的那位呢?撇開泰安帝本身的威壓不提,對於十二來說,那位還是他上輩子的皇瑪法,這叫他如何反抗?他寧願豁出命去跟上輩子的渣爹同歸於盡,也不敢跟他最崇拜的皇瑪法嗆聲。唉,這就是命啊!泰安帝布了一手好局,坑了除他之外的所有人。包括他最寵信的臣子賈赦,也包括即將成為他女婿的十二,更有甚者,連他親老子太上皇並他同胞弟弟十四王爺都沒放過。簡直神坑!!偏生,不管是猜出了真相的人,還是從始至終被矇在鼓裡的人,都沒法找泰安帝算賬。哪怕再怎麼心有怨言,也頂多在心頭腹誹兩句,饒是膽大如賈赦也只敢拿泰安帝未來的女婿撒氣。“娘,你說我招誰惹誰了?對對,我是就快成為駙馬爺了,可這是去年就賜的婚。這隔了好幾個月了,蠢爹這才發覺我成了皇家的人了?鐵了心想要先恁我一頓?我咋那麼命苦呢?”賈家暫住的三進宅子裡,那拉淑嫻好整以暇的看著迎姐兒埋頭歸整賬本子,至於蹲在她腳邊連聲抱屈的十二,則至始至終都被她給無視了。說起這宅子,還是託了張家給暫且賃下來了,只有三進,雖不至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