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長子,其實唐光宗從小享受到的是幼子的待遇,畢竟前頭三個姐姐呢。哪怕後面還有個弟弟,可耀祖又不愛鬧騰,多半時候還是他讓著光宗,用唐爸唐媽的話來說,耀祖是當弟弟的,本來就該聽哥哥的話。可問題是,當哥哥的確實沒有個當哥哥的樣兒。上一段婚姻時,作為忍讓方的一直都是光宗的前妻,現在換成了二桃,她不願意忍,又掰不過光宗,除了把手伸向別處外,還能怎麼樣呢?忽的,唐紅玫想起一個事兒:“也不該呢,我記得李桃對二桃這個妹妹挺好的,鵬城離港城近得很,二桃之前生兒子,還是特地趕去了港城生的,她要是手頭上沒錢花,還能不跟李桃要?”“那我就不清楚了。”唐嬸兒被這話說得一愣,轉而低頭琢磨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你猜得應該沒錯,桃兒這人吧,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有個事兒你不知道吧?她打小就跟她奶奶對著幹,插著腰對罵啊,可她奶奶真的沒了,她哭得比她爸都傷心。先前她媽坑了她,硬是叫她跟喜歡的小年輕分了手,她罵得可兇了,還咒罵她媽不得好死呢,現在家裡窮了,沒錢也沒米下鍋了,往家裡寄錢的人不還是她?”人本來就是個矛盾體,李桃就是個中翹楚。也許外人可以罵她不知檢點,可她對家裡人確實是不錯的。當然,也可以說她是為了炫耀顯擺,甭管怎麼樣,給錢是真的。就好像,南方那頭已經出現了發財以後給家鄉修橋鋪路的,不管究竟是出於何種目的,只要是真的出錢去做了,那就是善事一樁。唐嬸兒說歸說,手裡的動作卻是照常麻利,很快就把已經做好的飯菜熱好端上了桌,順口又提到:“你回孃家沒見到耀祖?他沒跟你說這個事兒?”“見到了,沒說。”唐紅玫也覺得納悶,她先前瞧著耀祖挺正常的,唐爸唐媽也是一副淡定的模樣,就連二姐都絲毫未提起這樁事。假如二桃真的鬧開了,好歹那也是幾百塊錢,家裡人會這副樣子?當一切都沒發生過?“我倒是猜到一個可能。”唐嬸兒把碗筷拿過來,回頭瞪了許學軍一眼,“我忙裡忙外伺候一大家子呢,你就不能幫我把湯端過來?一大湯碗的熱湯啊!”許學軍正聽得津津有味的,一下子被懟了個正臉,趕緊起身往廚房去。看到這一幕的胖小子嘿嘿的笑著,他可沒忘記他爸前些日子逼著他寫寒假作業的事兒。結果,太高興了一下子沒能收到,正好被端著湯出來的許學軍看了個正著,後者衝著他就是一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