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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沐轉了話題, 問:“為什麼想學小提琴?”“因為沐哥拉小提琴的樣子非常好看呀。”倪胭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鍾沐笑著搖頭,說:“的確變化不小,現在學會拿別人尋開心了。”倪胭彎著眼睛哈哈笑了兩聲,仰著臉望著頭頂路燈昏黃的光, 輕“嗯”了一聲,說:“半真半假吧。的確覺得沐哥拉小提琴的樣子很好看, 也想自己能有那樣優雅從容的樣子。而且……”她猶豫停頓了一下, “而且喜歡待在沐哥身邊的感覺, 所以想讓你教我。就像現在一樣, 壞心情會自己跑光,覺得那些煩惱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沐哥, 你不知道你總能給身邊的人帶來溫暖。”鍾沐望著倪胭的側臉, 她淺淺笑著, 路燈昏黃的光灑落在她的臉上, 讓她濃密的眼睫投下兩道很濃的陰影,又將這兩道陰影拉得狹長。她被燈光照到的面頰像是渡了一層光,暖意盈盈。鍾沐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給別人帶來溫暖,但是知道她現在莞爾的模樣才讓人心裡跟著舒服溫暖。倪胭轉過頭來, 溫柔地望著他,淺淺笑著。有什麼東西在她的瀲水明眸中一閃而過,鍾沐隱約覺得異樣,可等他再想仔細分辨時,她已經移開了視線,望著安靜趴在鍾沐腳邊的大金毛。“沐哥,它叫什麼名字?”大概是他多心了。鍾沐的目光隨著她望向大金毛,似感受到他的注視,趴在地上的大金毛抬起下巴望向他。“剛接它回家的時候一時沒想到取什麼名字,後來便忘了給它取名。我身邊又沒養過別的狗,索性一直沒取名字。”鍾沐的聲音很柔和。倪胭彎下腰來,摸了摸大金毛的頭,重重嘆了口氣,一本正經地說:“小可憐呀小可憐,連名字都沒有的小可憐。以後呀,你要是再弄我一身水,我就喊你小可憐哦!”她朝金毛握起拳頭,語氣里加了點兇巴巴的威脅。金毛歪著大狗頭看她,抗議似地“汪”了一聲。鍾沐看她特別認真威脅狗的樣子不由失笑,緊接著又是忍不住側過臉,一陣急促的咳嗦。倪胭急忙轉過身來,手搭在他的後背輕輕拍了兩下。她緊緊抿著唇,一臉擔憂和心疼。鍾沐好受了些,對上她那雙壓抑著焦慮關切的眼眸,輕輕笑著搖頭,說:“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的身體一直都是這樣,沒什麼的。倒是不該靠你太近,別把感冒傳給你。”“沒有關係!”倪胭聲音急切堅決,連音量都加深了兩個度。似表決心一樣,又往鍾沐身邊挪了一點位置。她緊緊抿著唇,不再說話,可臉上略帶著點生氣的表情卻說明了一切。鍾沐沉默下來。倪胭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她低下頭來,輕輕撩了一把頭髮,將垂落下來的長卷發撩到耳後。“夜深了,該回去了。”鍾沐站起來。趴在地上的大金毛跟著站起來,屁顛屁顛地走到鍾沐身後搖著大尾巴。“唔……居然這麼晚了。”倪胭抬起頭望一眼天際的月亮,跟著起身。隨著她的動作,肩上的風衣往下滑去。鍾沐眼疾手快地拉住衣領,腳步往前邁出一步,站在倪胭面前,將風衣給她披好。“不用了,還是還給你……”倪胭伸手想要脫下風衣還給鍾沐,手無意間握上鍾沐的手。她望著鍾沐的目光微微凝住。鍾沐微頓,隨和地說:“穿著吧。”兩個人同時收回手,相視一笑,轉身一起往回走,大金毛跟在他們身後,路燈的光將他們三個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走進大廳,臨上樓梯前,倪胭還是把身上的風衣還給他:“吶,室內不冷啦。”鍾沐接過來搭在臂彎,說:“天越來越冷,多穿些。”倪胭連連點頭:“嗯嗯,遵命!鍾老師。”鍾沐目光柔和地笑著:“老師已經叫了,看來不認真教你都不行。”“那是當然!”兩個人說笑上樓,倪胭將手搭在扶手上,一邊走著一邊側著臉和鍾沐說話。他們兩個剛走上二樓,費朗恰巧推門出來。他身上披了件白色浴袍,剛洗完澡的樣子。難得他身上沒戴誇張的重金屬耳釘、戒指、吊墜,臉上還掛著點水珠,讓他容貌瞧著比平常乾淨明媚許多。只是身上浴袍穿得隨意,露出結實的胸膛和兩條大長腿,偏偏又加了幾許不可忽視的男人味。倪胭心裡頓了一下,她該說自己幸運剛把風衣還給鍾沐嗎?“還沒睡啊。”鍾沐先開口。費朗笑笑,說:“這就睡了。你們不也沒睡。”他隨意掃了倪胭一眼,隨口問:“散步去了?”“是啊,睡不著出去走走,恰巧遇見嫣然。”鍾沐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居然這麼晚了,都睡吧。”鍾沐住的客房在三樓,費朗和倪胭都住在二樓。鍾沐繼續沿著樓梯往樓上走,倪胭喊住他,眯著眼睛揮手:“說好了明天教我拉小提琴哦,鍾老師。”她故意在叫“鍾老師”時加重語氣,十足戲謔。“不會忘的。”鍾沐微笑望她一眼,轉身上樓。費朗兩條大長腿一直一曲,懶懶散散靠在牆上,笑:“你現在是人緣越來越好了。”倪胭輕笑,說:“只要臉皮厚,人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