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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沐!”倪胭急忙去扶他。向來好脾氣的鐘沐卻忽然憤怒地甩開她的手,拼命扒著沙發想要自己爬起來。他不相信自己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出去!你出去!”他聲音發顫,伴著劇烈地咳嗦。即使羸弱之軀,他也是驕傲的。不允許這種在心愛的女人面前爬不起來的窘態。倪胭抿著唇沒說話,沒理他不停推她的手,強硬地把他扶到沙發上,讓他平躺下來。她彎下腰,費力去脫鍾沐身上的毛衣。“鬆手!”鍾沐惱怒地推她。然而此時的鐘沐顯然沒什麼力氣,而倪胭又偷偷加了一點妖力,輕易將他上身的衣服剝下來。在心愛的女人面前摔倒丟臉?那被他愛的女人剝去衣服就為了刺激她愛的男人,又是怎樣的痛苦?鍾沐盯著倪胭,身體開始發抖,不停掙扎。“不要亂動!”倪胭也惱了。她抓住鍾沐推她的雙手,乾脆坐在他的腿上壓住他。她俯下身來,將耳朵貼在鍾沐的心口,聽他心跳的聲音尋找他心臟的位置。當她將吻落在鍾沐的心口時,終於有淚從鍾沐的眼角流下。那顆隔著胸腔被倪胭輕吻的心一陣一陣抽痛,痛不欲生。“為什麼要這樣?”他聲音輕得毫無生息。倪胭輕輕吹出一道龍氣,龍氣慢慢流入鍾沐的心口。費朗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鍾沐衣衫不整地躺在長沙發上,而倪胭坐在他的腿上,吻他的心口。費朗輕笑了一聲。鍾沐轉過頭望著出現在門口的費朗,想解釋,卻又覺得不知道從何解釋。而且他真的太累了,身體累,那顆心也累了。退出祝福已經是他最大的退步。他是人,不是神,做不到永遠替別人著想。他也有心,他也會痛。倪胭直起身,目光對上費朗的眼睛。“沒有解釋嗎?”費朗死死盯著倪胭的眼睛。倪胭用指腹輕輕擦了一下嘴角,她的口紅有蹭到嘴角了。“很好,很好。”費朗痞笑著連連點頭。他又瞬間變了臉色,忽然一個健步衝過去,抓住倪胭纖細的雙肩,把她拎起來,轉而壓在了茶几上,他掐著她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我說過再有一次我就掐死你!”費朗盯著倪胭這張讓他又愛又恨的臉,修長的手指在慢慢收攏。倪胭安靜地望著他,甚至眼尾嘴角掛著淺淺的溫柔笑容。費朗盯著她許久,頹然鬆了手,無力地俯下身壓在她身上,尖下巴緊密抵在她的肩窩,喉間微哽,有熱淚滾落灼傷倪胭白皙的脖側。“嫣然啊嫣然……”他聲音乾澀無力。你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第七顆星,亮。倪胭偏過頭望著他的眼睛一片平靜,她抬手撥了一下他耳垂上的寬耳環,終於看見他耳環下的“y”字母。怪不得向來穿衣飾品不重樣的他最近一直戴著這個很寬的耳環。倪胭還記得費朗囂張地大笑:“我費朗會把女人的名字紋在身上?開玩笑!”倪胭想起那時費朗痞裡痞氣的笑臉,不由自主跟著輕笑了一聲。費朗忽然覺得身下不太對勁,他抬頭去看倪胭,倪胭合著眼,像睡著了一樣。費朗的腦子宕機了一下,第一個想法居然是他真的把她掐死了。“嫣然!”費朗驚恐地搖晃著她的肩膀,“臥槽,老子根本沒用力掐你!你別嚇我……你千萬別嚇我。我不管你了,我再也不管你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眼淚一顆一顆滾落。費朗這輩子自打有記憶起就沒哭過,全哭在今天了。“嘿,我在這兒。”費朗身形一頓。女人的聲音明明不是羅嫣然的聲音,可是那種懶散的腔調給人的感覺卻像極了羅嫣然。費朗一點一點抬頭,望向坐在窗臺的女人。雪白的長髮,無法形容的美貌面容,寬鬆的白袍裹著嫋娜的身段,一條半透明的長尾從白袍裡露出來,輕輕地搖晃。美得如仙境神女。費朗緩步朝她走去,他停在倪胭身邊,伸手去摸她的肩頭,然而他的手輕易穿過了她的肩膀。倪胭側過臉,輕笑了一聲,慵懶地說:“等等。”她側過臉的弧度,輕笑的模樣,聲調裡的慵懶……費朗的瞳孔猛地收縮。是她!倪胭用靈力將自己的魂魄化為實質。她半透明的身體慢慢變得清晰了,卻仍舊帶著一種奇幻的縹緲。費朗死死盯著她的眼睛。倪胭偏過臉,說:“別,別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被人下過蠱,你要是看得久了,從此十世都會瘋狂愛上我。”永遠都是這樣,說話真假參半。“我還不夠愛你嗎?”費朗扯動嘴角,扯出一個不算是笑的笑。倪胭不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她略微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鍾沐的方向。鍾沐坐在沙發上,目光復雜地望著倪胭。而他的臉色蒼白盡褪,再不顯病態,與常人無疑。費朗不可思議地回頭望著倪胭。“我把你最最親愛的哥哥治好啦,你要怎麼謝我,嗯?”倪胭長尾遊走,纏上費朗筆直的大長腿。“我還是講信用的。答應過你不和你哥睡的。”倪胭口氣隨意。她長尾的尖兒向上遊走,輕輕拍了拍費朗的屁股。她的嘴角隨之微微翹起。費朗渾身僵硬。震撼實在是太大,不管是費朗還是鍾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