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倪胭:……倪胭重新坐直身子,微微後仰,舒服地靠在椅背上,上上下下打量著駱孟。“姓孫的騙我……”駱孟咬咬牙,“你放心,我一定能重新招到兵馬!殺入京中把皇位搶來送你!”他聲音又低下去,語無倫次:“這次是我不對。你失蹤了,我怕你被欺負,急著找你,沒怎麼用心做事。現在知道你好好的,終於放下心。這次那姓孫的……我、我知道我沒用,我……”“行了行了,”倪胭揮手打斷他的話,“不過八百個兵,搶回來不就行了。多大點事兒。”倪胭眸中忽又閃過亮色,問:“那姓孫的手裡有多少兵馬?”駱孟回憶了一下:“八千!”倪胭翹起嘴角,笑:“去,把他約來作客。”“孫漢義這個土匪唯利是圖,我知道他騙我跟他打了兩架,他不會過來的。”倪胭笑了。她招了招手,讓駱孟湊過來吩咐他該如何去做。“是,我知道了!我這次一定把事情辦好!”駱孟轉身就走。倪胭這才瞧見駱孟脖子後面有一塊淤青。“等等。”倪胭起身,拖著曳地的紅色裙襬,走到他身後,抬手撫過他後頸,問:“疼嗎?”駱孟的脖子縮了一下,立刻搖搖頭:“不疼!”“還有哪裡傷了?”她繞到他身前,手指從他的後頸滑到胸前衣襟,“脫了我瞧瞧。”駱孟猛地睜大眼睛,向後退了一步。“不、不礙事……”倪胭立刻豎眉冷了臉。“別、你別生氣!”駱孟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脫了。他身上有不少淤青,而且左臂明顯受過刀傷,竟只是胡亂用布纏了一下,恐怕連外傷藥都沒塗過。倪胭皺眉,領著他回房間,仔細給他塗著傷藥。駱孟緊張得動都不敢亂動一下。“好了,穿上吧。”倪胭將手裡的紗布丟掉,臉上掛著不悅的表情,“這個孫……孫什麼來著?”“孫漢義!”倪胭“嗯”了一聲,輕點頭,“這個孫漢義連我的男人都敢打,是該給他點教訓。”駱孟因為她這一句話瞬間漲紅了臉,驚喜地、又是緊張地望著倪胭,生怕自己聽錯了。倪胭不耐煩地瞪他:“還不穿衣服想做什麼?”“哦哦哦……”駱孟急忙把衣服穿好。“我一定把事情給你辦好!”倪胭抱著胳膊,淺淺地笑著。·這一次,駱孟總算沒有再把事情搞砸,果真按照倪胭交代的,將孫漢義請了過來。“駱老弟,你說的可當真?”駱孟坐在客廳裡,懷疑地看向駱孟。駱孟謙遜地說:“當然是真的。上次是我一時糊塗,孫大哥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回來之後,家姐點醒了我。如今我只想變賣家財投奔孫大哥。”孫漢義攏著袖子,神色莫測。他生性貪婪,又多疑。雖然他並非完全相信駱孟,可是駱孟如今手下無兵,毫無可懼,所以他來了。他心裡想得很美,如果駱孟真的變賣家財投奔他自是極好,若其中有詐直接殺了他,把他的錢財搶了就是。他正在心中盤算,忽見一絕色女子出現在門口。一時之間,以為自己眼花。倪胭搖曳生姿地緩步走進廳中。孫漢義呆呆望著倪胭,情不自禁站起來,頓時驚為天人。他不僅生性貪婪,而且極其好色。“這位是……”駱孟把牙齒咬得格格直響,他忍不了孫漢義用這種色眯眯的目光望著倪胭!他正想揮著拳頭再跟他幹一架!可是倪胭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就阻止了他。他努力剋制怒意,冷梆梆地道:“家姐。”“當真是美人……”孫漢義眼珠子都快要掉了出來,渾然沒有注意到駱孟語氣中有些微不正常。倪胭含羞帶怯地衝孫漢義微微點頭,道了一聲“你們慢慢聊”,便轉身去了旁廳,用一個小火爐煮著茶。茶香慢慢飄過來。主廳與旁廳只有一扇六角窗相隔。從孫漢義的角度,能夠若隱若現地瞧見倪胭的側身。駱孟與他說了什麼,他都嗯嗯哈哈地應著,一概沒有聽進去了。他捏了捏袖子,裡面是一包銷魂的神藥,本來打算留著今晚送給張員外的女兒,沒想到可以用在這裡。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這女人在床上呻吟的模樣了。真是……運氣太好了啊……倪胭感受落在身上的目光,勾起嘴角。她可就等著孫漢義過來了呢。她放下扇子,仔細打量自己這雙纖纖玉手。說起來,她已經很久沒親手殺過人了。“夫人,桑玄寺的雪無大師求見。”倪胭皺了下眉,雪無怎麼這個時候來了?若是讓這和尚見到她殺人可不妙。瞧一眼正廳裡的孫漢義,倪胭起身走出旁廳。她站在廊下臺階,望著下面的雪無,問:“和尚,你怎麼過來了?”又壓低了聲音,笑著問:“想我了?”雪無垂著眼,捻著手中的佛珠,道:“女施主忘記了今日是第二次過來取衣物的日子。”倪胭拉長了聲音“哦——”了一聲,慢悠悠地說:“是給忘了。衣物還沒搶……哦不,還沒送到呢。”雪無面色微變。“開玩笑的。並沒有忘記。我的人正去取,一會兒就能取來。隨我進來坐坐。”“貧僧在院中等候便好。”剛轉身的倪胭停下來轉頭瞧他,滿臉的不高興:“你這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