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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胭回頭去看他。雪無平躺在地上,全身上下都被涼水澆透了。他眼神空空,沒了往昔淺笑時的慈悲模樣,像是失了生機。雪無回到桑玄寺,便悶聲進了受罰祠,在佛祖面前長跪不起。小十二扒著門縫偷偷看了好一會兒,苦惱地撓了撓小光頭。他悄聲退出去,走到一旁的懷道住持面前,壓低了聲音說:“師父,七師兄一直在唸佛經。”懷道撫著雪白的長鬚,但笑不語。小十二忽然跳起來,拽了一下懷道住持的鬍子,小聲問:“師父你說話吶!七師兄被女妖精欺負了可怎麼辦好?”“你這頑皮的孩子。”懷道笑眯著眼睛敲了敲他的小光頭,“去吧,和你七師兄一起跪著去。你七師兄什麼時候得悟,你便跟著跪到什麼時候。”“啊?”懷道撫須長笑。·倪胭是真的有點生氣。因為她被推雪無推的那一下,屁股真的青了一塊。記仇如她,決定短時間內不理那臭和尚。讓他自己對著佛祖玩去。她提著孫漢義的人頭去了朝陽山。——朝陽山是孫漢義的地頭。只是此時整個朝陽山人心惶惶。孫漢義的兩個手下果真扛著無頭屍一路跑了回來,整個朝陽山的人都看見了。山裡的二當家和三當家急忙將兩人押了,仔細詢問。得到這無頭屍真的是他們老大時,頓時驚慌。他們的大當家的說是下山搶點銀子回來,可為何銀子沒搶到反而丟了性命!他們正商議著該怎麼給他們的大家當報仇的時候,小嘍囉來報一個女人帶著他們老大的人頭上山了!大廳中立刻噤聲。“對方多少人馬!”二當家問。“兩個人!”“啊?你沒看錯?”“小的絕對沒有看錯。一共就兩個人,一個女人走在前面,那個駱孟提著咱們老頭的人頭走在後面。再沒別的人。哦……還有一匹白馬。那女人是騎著馬的。”二當家的在大廳中徘徊許久,仍舊不放心,吩咐手下再去打探清楚遠處可有埋伏。派出去打探的人派了三波,每一波都說沒有發現任何埋伏。二當家和三當家商量了一番,這才揮手請人。倪胭跨坐在馬背上,在土匪們的注視下走得悠閒。倒是跟在後面的駱孟一臉警惕。他勸過倪胭不要過來,畢竟他們沒有人手,可倪胭哪裡會聽他的?偏偏他又對倪胭唯命是從,倪胭說什麼,他便聽什麼,硬著頭皮跟過來。他想好了,大不了和倪胭一起死。他明明只是擔心、警惕,偏偏手裡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再加上他戴著半邊面具,讓他瞧上去特別凶神惡煞。“大哥!”二當家一眼看見孫漢義的人頭。倪胭懶洋洋地揮了下手:“還他們罷。”駱孟點了下頭,便把手裡的人頭當成球一樣朝著他們扔了過去。二當家一驚,急忙伸長了胳膊去接,把人頭穩穩接在了懷裡。倪胭笑:“還不錯,要是換個年代,你倒可以當個守門員。”“究竟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讓你這個蛇蠍女人對我們大哥下如此毒手!”二當家氣得眼睛通紅。“咦?”倪胭挑眉,“你是二當家?那你為什麼要生氣?大當家的死了,你不是正好當老大?”二當家愣住了。前一刻臉上還有悲傷的表情,然而此時他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古怪。就、就好像他明明演技這麼好,連自己都要瞞過去了,偏偏這麼輕而易舉當眾被揭穿。倪胭笑:“這醜東西打了我男人,搶了我男人八百個兵,還害了我另外一個男人愁眉不展,一副要死要活的鬼樣子。嘖,你說這仇大不大?”二當家重新審視倪胭,冷聲問:“你今日過來究竟是想如何?”倪胭驚訝:“你又不傷心難過啦?明明剛剛還難過得跳起來接腦袋呢。”“你!”二當家立馬變得氣急敗壞。三當家在一旁一直沒說話,他的一雙小鬥眼在眼眶裡滴溜溜地轉了兩圈,忽然指向二當家:“好啊!二哥,你是不是想當老大故意夥同這個妖女一起謀害大哥?”“老三!你胡說八道!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夥同這個女人謀害大哥,再嫁禍於我,簡直是一箭雙標!”“你害了人不算,還要血口噴人!”老三立刻拔刀。土匪窩裡誰還沒有幾個心腹狗腿。老三的狗腿子們立刻衝上來支援。老二也不客氣,提起桌子上的一雙對斧。而老二的心腹們也絕對不會怯場。誰怕誰。不愧是躁脾氣的土匪,竟直接打了起來。駱孟湊近倪胭,小聲問:“他們怎麼跟自己人打起來了?”倪胭一臉無辜:“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沒幹。”她又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幫土匪都是些什麼貨色,什麼腦子啊這是?就這樣還想造反?倪胭覺得好笑,不由自主揚起嘴角,看呆了一旁的駱孟。不過倪胭的臉色又瞬間冷下來,她扭頭瞪著駱孟,生氣質問:“就這麼三個癩蛤蟆一樣的東西都能在造反榜上有名,你居然連他們都比不過?”駱孟一窒,頓時羞愧萬分。倪胭揚起馬鞭朝著近處的一個土匪一抽,土匪尖叫了一聲,打鬧的眾土匪都轉過頭來看她。倪胭坐在馬背上,懶洋洋地說:“行啦,別爭了。瞧你們為一個老大的椅子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