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朗漫不經心地走下樓,女人們的目光追隨著他的身影,一瞬也不捨得挪開。雖然這些女人的目光恨不得吃了他,可卻沒人敢輕易上前去打招呼。畢竟……費家太子爺的脾氣是出了名的臭。終於有一個女人從高凳上起身,拉了下裙子,讓胸前的波濤更洶湧一些,扭著水蛇腰朝他走去。其他女人眼巴巴注視著這一幕。“可以跟我喝一杯嗎?”女人拿出這輩子最美的表情,從侍者手中端起兩杯紅酒,遞給費朗一杯。注視著費朗的女人們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不希望費朗理這個女人,因為她們會吃醋。可另一方面,如果費朗接受了邀請,是不是代表著他今天心情很好?那她們說不定一會兒也有機會……費朗細微地側著一下臉,指了指嘴裡吹出來的泡泡。分明是拒絕,女人的眼裡還是一片桃色。共飲雖然被拒絕了,可是他至少理她了不是?看來太子爺今天心情不錯。女人剛想再說話,一道黃色的身影忽然竄出來,撲進了費朗的懷裡。女人驚呼一聲,手中的酒杯已經落了地。所有目光都看了過來。倪胭踮起腳,在費朗的嘴角親了一下,又迅速舔了一下他吹出來的泡泡。大廳裡驚呼一片。有人當眾強吻了太子爺?等等……那個女人是費嫣然?哦不,羅嫣然!費朗皺了下眉,他捏著墨鏡鏡框向下壓了壓,低頭,眼睛在墨鏡上方上挑著去看她。“嫣然?”他慢慢將吹出去的泡泡收回嘴裡。倪胭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哎呀”一聲,又嬌又傲地說:“居然是哥哥呀?我認錯人啦。”費朗嚼著泡泡糖,勾起嘴角:“撒謊不是好孩子。”又一個又大又圓的泡泡被他吹了出來。倪胭便也慢慢勾起嘴角,望著逐漸被他吹大的泡泡,認真說:“你不是我哥哥啦,那我可以泡你嗎?” 豪門繼兄〖02〗那一瞬間, 費朗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多看了兩眼這個曾經的繼妹,對上一雙坦然的灰色眼眸。他將手掌搭在倪胭的額頭, 他的手很細長,掌心乾燥,戒指背面的金屬有點涼。費朗吹破了泡泡,扯嘴痞笑:“也沒發燒啊。”倪胭視線掃過整個宴會的來賓, 最後重新看向費朗,說:“看,你臉好。這些女人都想泡你。我也想。她們不敢直說,我敢。”費朗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這話怎麼聽著這麼不對勁呢?就算是“泡”, 那也應該是他泡別人吧?費朗從侍者手中托盤裡抽出紙巾,吐出泡泡糖。又扯了兩張紙巾遞給倪胭, 他微微揚了下下巴示意:“擦乾淨。”倪胭撞過來的時候打翻了那個搭訕女人手裡的紅酒, 幾滴紅酒濺在她雪白的肩頭。而那個跟費朗搭訕的女人, 早就在第一時間躲開了, 生怕被太子爺的怒火無辜殃及。倪胭接過費朗遞過來的紙巾歪著頭仔細去擦。可她總覺得紅酒黏黏的沒擦乾淨,眉毛不高興地擰起來。就連繼續勾搭費朗的興致都沒有了。“……嫣然?”費太太目光復雜地望著倪胭。她實在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這裡見到這個“女兒”。畢竟母女一場, 羅嫣然是她真心實意養了二十多年的小公主。她離開費家的這小半年, 費太太日日夜夜都想著她。怕她吃苦, 怕她過得不好, 怕她心裡難受。她又猛地回過神來——費舒雅還在她身邊呢。她偷偷用眼睛的餘光去看費舒雅臉上的表情,怕這個親生女兒介懷。比起分開的假女兒,她明明更應該補償在窮人家吃了這麼多年苦的真女兒。費舒雅善解人意地走過去拉住倪胭的手,微笑著說:“嫣然, 弄髒了是不是?去樓上洗個澡吧。”費太太看著兩個女兒拉在一起的手,心裡忽然一陣感動。“不太方便吧。”倪胭隨口說。費舒雅剛想說話,費太太已經搶先開口:“沒什麼不方便的。舒雅,你帶嫣然去吧。再拿一件衣服給她換上。”“好的,媽媽。”費舒雅親暱拉住倪胭,“走吧,我帶你去。”費舒雅說完心裡忽然擰巴了一下。羅嫣然在這個家裡生活了二十多年,分明比她還要熟悉,哪用她來帶呢?“那真是謝謝啦。”倪胭回了費舒雅一個同樣親暱溫柔的笑臉。她和費舒雅一起上樓,偏偏在跨了五六級臺階的時候轉過頭來望向費朗,擺著口型問:“可以嗎?”可以嗎?現在你不是我哥哥了,我可以泡你了嗎?費朗懶洋洋地靠著樓梯扶手,他推了下圓墨鏡徹底把眼睛遮上。費太太看向費朗:“費朗,你爸爸找你。”費朗點了下頭,拇指插進褲兜,懶散地往接待室走。費太太是費董的第二任妻子,費朗不是費太太親生的兒子。都說繼母難做,豪門裡的繼母更是難做。偏偏費朗性格古怪脾氣暴躁。這麼多年了,費太太早就不費心和這個繼子處好關係了,只要面上過得去就好。·費舒雅開啟衣櫥,微笑著說:“這裡面都是你以前的衣服,我沒有動過。”倪胭隨便拿了一條裙子,往浴室走的時候忽然停下,斜倚在門口,開口:“喂,你喜歡高子旭嗎?”費舒雅淡淡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