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在一旁繼續說:“我覺得如果能找到這樣一個你稍微不那麼牴觸的人,你可以一步一步嘗試著和對方接觸……”沈行風回到自己的家,先從裡到外換下身上的衣服,然後去衛生間仔仔細細反反覆覆地洗手,直到將手洗得有些發紅。他走出衛生間,疲憊地坐在雪白的沙發上。他只有重要日子才會回一趟沈家老宅,平時都在這邊的公寓住。他的家不大,簡單的兩室一廳式公寓,方便他打掃。室內依然是一片白色。他知道白色不代表乾淨,他知道洗那麼多次手沒用,他都知道。可是沒用。沈行風一動不動靠在沙發上,許久之後,他睜開眼,重新坐直身體,然後轉過頭看向茶几上的鑰匙。那是倪胭給他的鑰匙。“我願意做你的藥。”“我隨時等著你來吃藥。”倪胭溫柔的聲音忽然跳進沈行風心尖。·剛到下午,聞如生帶著他的攝影器材到了倪胭家裡。倪胭起來沒多久,身上裹著寬鬆的古代交領寢衣,慵懶地坐在藤椅上曬太陽,雪白的波斯貓趴在她的懷裡。波斯貓睜開眼睛看了聞如生一眼,又收回視線,“喵”了一聲,繼續睡覺。聞如生有點羨慕這隻貓。“宴兮姐,關於寫真的主題你有確定嗎?”聞如生問。倪胭吃著熟透的櫻桃,漫不經心地說:“不太懂,就想讓你把我拍的漂漂亮亮,男人看了就腿軟的那種性感感覺。”“啊?”聞如生睜大了眼睛。難道不是拍古風?倪胭吐出櫻桃籽兒,把手機推給聞如生看,說:“喏,我隨便在網上翻了翻,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你能理解我什麼意思吧?其他的我說不好,就交給你了。”聞如生看著手機上幾乎全裸的私房寫真照,整個人懵在那裡。聞如生再次跟倪胭確定真的要拍攝這種風格的寫真,直到倪胭被他問煩了,他又再三跟倪胭確定相關服裝。最後所有拍攝內容都確定下來,聞如生長長舒出一口氣,他發現自己的掌心裡全是汗。拍攝之前,倪胭又洗了個澡,目的是消掉身上任何衣服的勒痕,讓面板呈現最好的狀態。她去洗澡的時候,聞如生擺弄著攝影器材,心裡砰砰亂跳。他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把對倪胭的喜歡丟擲去,要求自己一定拿出專業的拍攝素質來為她拍漂亮的大片。倪胭穿著浴袍走出來,身上帶著一種美人出浴的楚楚之姿。她一邊往一旁的梳妝檯走去,一邊對聞如生說:“還要再等下,我把頭髮吹乾。”“不急,不急的。你慢慢來,我這邊隨時都可以。”聞如生忙說。室內響起吹風機吵鬧的噪音,聞如生調整好久的心緒好像在見到倪胭的那一刻又潰不成軍。波斯貓悄無聲息地走到聞如生面前,充滿敵意地“喵嗚”了兩聲。第一套服裝是一條很短的露背吊帶小黑裙。領口是深v設計,開到胸下。吊帶很細,在後背交叉。後背為了配合領口也是深v形,開到腰臀之間,露出誘人的纖細後腰。倪胭本來按照聞如生的指使擺姿勢,但很快她又不滿足於此,自己隨意發揮。聞如生摁快門的聲音不停。他驚訝地發現倪胭根本不需要故意擺什麼姿勢,她任何一個動作落在鏡頭裡都美得不可方物。倪胭懶散坐在椅子上,一條腿隨意垂著,另外一條腿屈著,腳踩在椅子上,隨著她的動作,誘人的大腿展露無疑。一側的極細黑色肩帶滑下來,酥胸半露。她眼神迷離地斜靠著,一手撩起凌亂的長髮,一手夾煙,白色的煙霧從她塗了大紅色口紅的唇中嫋嫋吐出。聞如生望著鏡頭裡的倪胭,心裡砰砰跳快了幾分。第二套服裝只是一條輕紗。傍晚昏黃有帶著暖意的光從落地窗灑進室內,窗戶開了半扇,微風吹進來,吹動輕紗窗簾,質地輕薄的窗簾隨風飄動,飄渺夢幻。倪胭站在窗簾後面,微微仰著頭,任由輕紗拂面。她身上裹著輕紗,同樣輕柔質地的窗簾吹拂在她身上,讓她的眉眼變得夢幻,而她輕紗下若隱若現的身材引人遐想。倪胭又在聞如生的建議下換了地方,她解開纏在身上的輕紗,趴在雪白的床上,她將臉一側貼在柔軟的枕頭上,鏡頭下她的側顏仿若天使。而赤裸的身體卻似原罪。聞如生鏡頭後的眼睛順著倪胭的側臉向下移動,從她的肩背到腰臀,從雪白的大腿到翹起的腳趾。他嚥了口唾沫,努力剋制最原始的衝動。“這個姿勢可以了。”聞如生努力用尋常的語氣說。倪胭“哦”地應了一聲,她坐起來,拿起一旁的輕紗動作不僅不慢地一層層裹在胸口和腰臀。她動作極為漫不經心,似乎完全不在意身邊的異性。第三套服裝只有幾張撲克牌。倪胭枕著一隻手隨意躺在地板上,另一隻手逗著一旁的波斯貓。波斯貓歪著頭衝她“喵喵喵”個不停。而倪胭身上,只用了三張撲克牌遮擋三點處。“好了嗎?”倪胭轉過頭去望著趴在地上給她拍照的聞如生。“稍等一下。”聞如生急忙把相機放下,他爬起來從花瓶裡拿來一支粉色的玫瑰遞給倪胭。倪胭瞭然。一支粉色的玫瑰到了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