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子耀跟在她身側, 也垂下頭,眉頭緊皺。他聽著倪胭的腳步聲, 心裡那種堵得慌的情緒越來越濃重。韋子耀快要瘋了!明明他最初追求她, 只是因為她又漂亮又有助於他修煉。如果是別的女孩子他或許不會那麼花心思, 因為她是許洄河的妹妹, 所以他給予了她稍微多一些的尊重,決定和她結婚。反正爐鼎的壽命很短,大不了陪她幾年而已。可是如今這樣算什麼?韋子耀弄不明白自己最近是怎麼了,竟然一直想著她,放不下她,擔心她被欺負,擔心她過的不好不開心。尤其在靈脩學校的時候,走到那裡都能看見她,即使看不見她,身邊的人也永遠都在議論她。議論她的美豔,議論她嫁給厲決的可憐,議論她傳奇的水靈力……她好像無處不在,韋子耀想不關注都不行。而若他不去靈脩學校,在公司裡的或者家裡的時候,又會不經意間想起她……否則他也不會每週的二、四、六都去靈脩學校。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朝思暮想?韋子耀大步往前走了一步,攔在倪胭面前。“洄沿,有沒有可能重新回到我身邊?”韋子耀終於問了出來。倪胭抬起眼,平靜地望著他。她的眼睛裡沒有太多情緒。她越是這樣,韋子耀心裡越是不安。“那根仙草呢?”倪胭平靜地輕聲問。韋子耀僵在那裡。她的回答說明瞭一切。回不去了,自從他用她交換了一棵仙草,便再也回不去了。倪胭眼尾嘴角掛著輕輕的笑,她別開視線,繞過韋子耀往前走,走了兩三步,腳步停下來,回過頭望著仍僵在原地的韋子耀,說:“該去醫院看望哥哥了。”她的聲音那麼平靜。韋子耀慢慢轉過身去,對上她淡然的眼眸。原來她剛剛提到的七色堇只是隨口一提。其實她早就放下了吧?韋子耀苦笑,默然跟上。許洄河安靜地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罩。倪胭立在床邊打量著許洄河的樣子。他身材高挑,因為昏迷太久,有些消瘦。因為戴著氧氣罩,又閉著眼睛的緣故,看不太清面貌,不過從五官輪廓來看和原主許洄沿倒是不像。比較起來,許洄河的五官輪廓要比妹妹更凌厲一些。倪胭的記憶裡,許洄河眼睛過分狹長,眼神冷到犀利。“也不知道洄河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韋子耀將來到的花插到窗臺上的花瓶裡。倪胭搜刮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只知道有一日得到醫院通知父兄和哥哥都出了事,她趕到醫院時父母已經去世了,哥哥一直陷入昏迷。她後來輾轉打聽,只打聽到似乎父母和哥哥一不小心得罪了路過的惡匪,不幸遭到這樣的下場。至於究竟是什麼人害得一家人如此,原主許洄沿卻是不知道了。倪胭彎下腰來,拉動許洄河身上的被子為他向上扯動一些,蓋好。倪胭和韋子耀去見了許洄河的主治醫生,瞭解了一下許洄河的情況,又囑咐了幾句陪護,才離開醫院。兩個人走到醫院一樓的大廳,迎面遇見龍虎。龍虎看見倪胭的瞬間,高大的身軀僵了僵,腳步一頓,立刻轉身,小聲嘟囔了一句:“昨天差點死在花笠手裡,今天怎麼又遇見她……”倪胭詫異了一秒,看見他胳膊上的青龍紋身才把他想起來。她慢悠悠地問:“躲什麼躲,我有那麼可怕嗎?”龍虎的腳步不由又一次頓住,他不太情願地轉過身來。韋子耀不明所以看了看倪胭,又看了看前面的龍虎。倪胭緩步走到龍虎面前,打量著他。他吊著右胳膊,右手完全被紗布纏住。在這個世界,人體有很強的自愈能力,如果是一些小傷,自己就可以修復。如果是木屬性的修者自愈能力更是超強。所以醫院裡的病人並不多,而需要來醫院治療的傷必然不輕。龍虎先服軟:“我不是你的對手,我怕了你了行不行!姑奶奶你就放過我吧。我為上次出口不遜向你道歉成不成!”倪胭當然沒興趣戲弄他,不過是聽見他提到花笠而已。她瞥了一眼龍虎胳膊上的傷,問:“抓花笠的時候被打傷的?”“是。”龍虎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對了,你也接了花笠的單子吧?如果你想抓住花笠,趁著他受傷了儘早出手。”“他受傷了?”“你不知道?”龍虎詫異地問。倪胭搖頭。在獵手俱樂部裡,適時更新通緝犯的情況。只是自從倪胭從厲準那裡拿到學費去了靈脩學校,她便再也沒去過獵手俱樂部,也把花笠的事情暫時放下來了。龍虎想了想,估計是擔心倪胭再對他下手。他討好似地把自己知道的訊息都告訴了倪胭。原來花笠不知道為什麼受了傷,訊息更新到獵手俱樂部,那些獵手們紛紛行動起來,想趁著他受傷的時候下手,將他抓捕。只是可惜花笠縱使受了傷也實力非凡,那些想要抓捕他的獵手都被他所傷。那張鮮花面具在倪胭眼前一閃而過,倪胭“哦”了一聲,點點頭。雖然她對這個花笠有那麼一丁點好奇,但也沒怎麼放在心上。走出醫院的時候,韋子耀詫異地問:“獵手俱樂部?花笠?洄沿,你是真的加入了獵手俱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