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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姬國的將軍、貴妃,而他是蕭國的帝王。她有她的堅持,他也有他的責任。今日他過來是為了最後的一絲不忍。既然她拒絕跟他走,他只能為了肩上的責任,再不手軟。蕭卻狠狠心,大步往外走。“娘娘……”溫持元皺著眉,想勸,可又知道他勸不了倪胭。他朝著倪胭行了宮中的大禮,毅然跟上了蕭卻。倪胭望著杯中茶,面色平靜。 棄妃禍國〖12〗你是孤的心上人。——姬明淵在心裡回答了她。大軍候著, 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 倪胭只是輕笑著問了一句,沒等到回答,也不再追問,和姬明淵說起如今軍中的情況。姬星河騎著馬慢悠悠地趟過溪流, 他一直望著倪胭。倪胭偏過頭與姬明淵說話, 一身戎裝風姿颯爽,偏偏望著姬明淵時眼中帶了幾分女子的柔情。姬星河緩慢趕了過來,停在姬明淵身後,倪胭這才看見他。她頓了一下, 將目光落在姬星河的臉上,微微笑了一下,又收回視線繼續彙報軍情。姬星河笑笑,他彎下腰在馬下摘了一根狗尾巴草, 無聊地叼在嘴裡。倪胭不經意間看向他, 見他這樣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姬明淵順著倪胭的視線回過頭,伸手拽開那根狗尾巴草, 用毛茸茸的一端拍了一下姬星河的頭, 說:“能不能有個一品上將軍的樣子。”“臣領旨!”姬星河板起臉來,那張生動的臉立刻和姬明淵相似了起來。在姬明淵沒看見的時候,姬星河對倪胭使了個眼色。·因為援兵的到來,軍心大安。夜裡,除了當值把守計程車兵,其他計程車兵都能睡個安穩覺。倪胭跟著陶壎的聲音尋到半山坡, 她立在樹下,微微仰著頭望著斜躺在樹上吹著陶壎的姬星河。一曲吹完。倪胭開口:“漓王深夜約我來這裡所為何事?該不會是為了聽你吹壎吧?”“來看月亮數星星啊。”姬星河指了指夜幕。倪胭隨之仰頭,今日星辰璀然。“來。”姬星河朝倪胭伸出手。倪胭挑眉,沒將手遞給他,縱身一躍,躍到樹上,坐在另外一條粗枝幹上,她輕嗅一口夜間草木的芬芳,說:“漓王好雅興。這一身戎裝也遮掩不了漓王的本性。”姬星河打了個哈欠,懶懶調整坐姿,一手托腮望著倪胭,說:“那身戎裝是皇兄逼我穿上的,倘若有選擇,我自然願意永遠春花秋月詩酒茶,醉在這山林間。”他張開雙臂,擁抱夜間的涼風,沉醉其中。“漓王應該很希望戰事結束,辭了軍職,仗劍江湖,把酒問月,逍遙快活。”“那是自然!”姬星河摘了面上的紅翡翠面具隨意掛在枝杈間,沒了面具,他的眼睛更像夜幕中的璀然星子。“那麼你呢?青簷,戰事結束之後你有什麼打算?一輩子困在後宮裡?還是你想繼續握著兵權?”姬星河嘆了口氣,“不累嗎?”倪胭想了想,才說:“陛下此番與蕭國開戰不過一個開始,他是打算一直吞併下去的。戰事結束?那要多少年以後了。”她攤開自己的雙手,手心裡又重新長出來一層薄繭,她眸色稍顯黯然,說:“星河,我已經三十歲了。”在女子十五六歲成親的姬國,三十歲的確不算年輕了。“可惜了。女子的手不當是這樣。”姬星河望著倪胭掌心裡的薄繭,又是心疼又是惋惜。倪胭倒是口氣隨意地說:“戰爭之下談何性別。”“皇兄野心幹嘛這麼大嘛。”姬星河抱怨了一句。倪胭搖搖頭,說:“不。即使他不主動發動戰爭,周邊幾國也會攻打姬國。如此亂世,幾國國土相交太近,國中資源又不足,交戰、吞併是常事。陛下先發制人,倘若能早日兼併諸國一統山河,也是早一日結束戰爭。”姬星河好笑地望著倪胭,說:“皇兄也說過類似的話。”倪胭笑了笑,沒接話。“青簷,我約你出來是勸你小心一些。縱使皇兄待你與其他人,他到底是姬明淵。你也說了這場戰役要持續很多年,戰事本就危險,倘若有一日你成了阻擋他前進腳步的障礙,他絕對不會對你手下留情。”見倪胭嘴角掛著淺淺的笑,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姬星河狠狠心,繼續勸:“青簷,你別怪皇兄心狠。他三四歲時喜歡纏著奶孃,父皇便當著他的面殺了那個奶孃。他七八歲時養了一隻狗,對那隻狗關心多了些,父皇便遞給了他尖刀,逼他親手殺了那隻狗。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他對任何人任何事有所偏愛。即使是食物這種東西,他若是格外喜歡吃一種食物,便會再也不碰它。”倪胭慢慢皺眉。那些幾十年前的記憶太過久遠,姬星河重重嘆了口氣,“大概每一個帝王都有一統江山的大志。父皇御駕親征在戰場上失了雙腿,便將所有的夢都扔到了皇兄肩上。皇兄自一出生,父皇便以帝王之術養育他,他接受的教育自然異於常人。”倪胭打量著姬星河臉上的表情,笑著說:“所以漓王今晚約我過來又是為你皇兄說好話?”“蕭卻假扮侍衛來到軍營見你,你將他放了。”姬星河頓了頓,“皇兄已經知道了。”倪胭蹙眉,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