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哭天嚎地,姬明淵隨意揮了下手,暗衛堵上她的嘴,將她拖了下去,從此宮中再也沒有梅妃。包括此事涉事的所有相關人員一併發落。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終於安靜下來。姬明淵搭在長案上的手隨意敲了敲,起身走進偏殿。“陛下。”溫持元起身行禮。姬明淵揮了揮手,溫持元看了看蜷縮在龍床上的倪胭,猶豫之後,只能退出去,守在外面焦急候著。姬明淵緩步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望著床上的倪胭。倪胭側躺蜷縮著,她睜著眼睛,目光空洞,咬著自己的手指,香汗淋淋,烏髮亂了溼了,裙裝也溼漉漉地貼在身上。姬明淵挑起一綹兒黏在她臉上的溼發,問:“你知道梅妃送來的糕點有問題?”“我、我先來的。陛下也當清楚我平日與梅妃毫無接觸。”倪胭望著姬明淵,每說幾個字就要停頓一下,虛弱異常。姬明淵臉上的表情顯然是未盡信。倪胭忽然笑了起來,她垂下眼睛不再看姬明淵,唇畔的笑很淺很淡:“不論我說什麼,陛下都是不信的,又何必問呢……”身體裡的熱流湧過,倪胭的身子弓起來,雙手抓著身下明黃的被褥。她口中發出嗚嗚的低吟,隱忍而痛苦,又帶著點貓兒的嬌。倪胭幾乎用最後的力氣扯下懸著的玉鉤,明黃的床幔落下來,隔絕了架子床床裡床外。但是透過明黃色的床幔,姬明淵能看見倪胭的身影。他看見她在床中打滾踢扯,抓亂自己的衣襟,又將手探入裙中。而她口中發出的嚶唔之音更加痛苦。姬明淵看著床幔上映出的身影,面無表情。門外,溫持元的眼睛逐漸染上了溼意。許久之後,床中的動靜小了下去。姬明淵拉開床幔,看著倪胭衣衫不整地趴在床上,手中握著簪子扎自己的小臂。她挽起的長髮全部散了下來,凌亂不堪。倪胭轉過頭,用紅彤彤的眼睛望向姬明淵。她費力爬到床邊,手摸索到姬明淵的腰側,摸到他隨身佩戴的短刀。刀鞘扔到地上,倪胭將短刀遞到姬明淵手中,決然地說:“殺了我,或者喊一個侍衛進來。”姬明淵垂眼,目光落在手中的短刀上。他的視線又很快被倪胭的手吸引,她全身上下都帶著一種不正常的紅暈,此時抓著他手腕的手也是紅彤彤的,帶著炙熱的溫度。倪胭口中忽然發出一種古怪的叫聲,她一下子湊過去咬住了姬明淵的食指。姬明淵剛要收手,卻發覺倪胭並不是在咬他,而是在吮吸他的手指。姬明淵的眉頭皺了起來。倪胭緩緩抬眼望向姬明淵,她的眼中半是迷亂半是清醒。她的動作似乎停頓了一會兒,又繼續深情望著姬明淵慢慢吮吸。眼淚溢滿紅色的眼睛,沿著她的臉頰滾落,落在他掌中,一顆又一顆。一聲悶響,短刀落了地。姬明淵用另一隻手緩緩抹去倪胭唇上的血,然後不緊不慢地將沾了血的手指送入口中,嚐了嚐。他推開倪胭大步往外走。偏殿的門開了,溫持元立刻逼下眼中的淚,低下頭去。姬明淵走到長案前,從碟中拿起一塊栗子糕送入口中,他轉身向偏殿走去,一邊走一邊不緊不慢地吃著栗子糕。倪胭本來以為姬明淵根本不會因為幫她而破壞修煉二十年的功法,正準備用妖力化解體內的毒,又見姬明淵回來,她微微驚訝地望著姬明淵,眼中的情緒有些複雜。姬明淵走到床邊寬衣解帶,姿態從容,臉色卻有些陰沉。倪胭微眯著眼打量著他,微微沉思。“陛下不顧這些年修煉的功法了?”倪胭勾著嘴角,態度莫名。姬明淵捏著倪胭的下巴,把她扯到面前,陰冷地逼視著她的眼睛。他臉上的表情實在太陰森,可怖到讓倪胭以為他下一瞬間真的會掐死她。姬明淵卻忽然笑了,說:“孤注一擲是蠢人的做法。”他平日裡是很少笑的,忽然笑出來,倪胭才發覺他也有一雙桃花眼。倪胭抬手,手指輕撫他的眼角,輕聲說:“陛下應當多笑一些。”姬明淵身體裡的藥效迅速起了作用,他捏著倪胭的肩膀,將她推到床上去,讓她跪趴在床上,掀開她身上早已溼亂的長裙,傾身壓了下去。床榻晃動,伴著兩個人的喘息聲。姬明淵脊背面板下的血脈逐漸由青色變為黑色,隱隱有著黑色的流光在浮動。他的眸子也逐漸深下去,漆黑一片。門外,溫持元眼中的淚已經散去,他面無表情,目光有些空洞。姬明淵沒有讓倪胭留宿,下半夜,他用棉被裹著倪胭,將她抱回了青簷宮。他將倪胭放入床榻時,倪胭拉住他的手腕。姬明淵涼薄地睥著她,毫無半分溫存。兩個人僵持了片刻,姬明淵先開口:“還有什麼事?”“陛下失了功力,以後青簷保護你。”倪胭望著姬明淵說。她身上的被子滑下去,露出嬌嫩的肩臂,以及上面星星點點的痕跡。姬明淵瞥了一眼他留在倪胭肩臂上的痕跡,推開倪胭的手,將她的手臂重新放入被中,將被子往上拉,甚至將倪胭的下巴也遮住。“管好你自己。”一如既然涼薄無情的口吻。倪胭望著姬明淵轉身離開的背影,緩緩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