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是肯定不能虐待下去了,不過原主已經虐到了這孩子十多天,想來這隻小野狼對原主已經充滿了敵意。不過幸運的是原主許洄沿這個階段對厲決的虐待主要是吩咐下人,並不會自己動手。不過即使是這樣,厲決對原主許洄沿的印象也不怎麼好,看來取得他的好感不容易,更別說攻略得到他的心。而且厲準一個月之後就會回來,到時候如果他發現了厲決被虐待的事情,倪胭連厲準也別想攻略了。倪胭放下咖啡杯,對厲決說:“起來。”厲決自然是聽不懂的。阿晚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急忙說:“七夫人,他又聽不懂。而且這個傻王子不會站呀!”“你們兩個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倪胭下命令。“七夫人,他不會坐。”倪胭撩起眼皮,淡淡瞥了阿早一眼。濃濃的警告意味讓阿早一愣,竟是鬼使神差朝厲決走了過去。一旁的阿晚也過去幫忙。然而阿早的手剛搭在厲決的肩膀,厲決瞬間轉頭咬住阿早的虎口。“你這個畜生趕快鬆手!”阿晚立刻去推厲決,兄妹兩個齊心協力才將厲決推開。而阿早的手上已經鮮血淋漓。倪胭淡然地看著這一幕,吩咐:“去廚房那一塊生牛肉來。”厲決不喜歡吃熟的食物,但是原主許洄沿厭惡看見他大口吃生肉的場景,不准許家裡給他準備生肉。阿早很快端過來一碟生牛肉。厲決猛地轉頭,他吸了吸鼻子,漆黑的眼睛亮起來。他的眼睛追隨著那盤生牛肉,直到那盤生牛肉被放在了倪胭面前。倪胭拿起刀叉,不緊不慢地切著生牛肉。肉是生的,裡面還有些尚未完全解凍,自然有些難切。倪胭的手指用力捏著刀子使勁兒切割,刀子划動盤底發出清脆的聲響。生牛肉被逐漸切開,鮮血從肉質裡流出來,化開在雪白的盤子裡。她微微偏著頭,目光柔和,神態悠閒。這樣的場景不知道怎麼的,就讓一旁的阿早和阿晚覺得有些古怪,莫名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倪胭切下一小塊生牛肉,用叉子叉著,然後遞給厲決。厲決明亮的眼睛裡浮現一絲懷疑。然而這絲懷疑很快一閃而過,他朝著倪胭一躍而起,準確無誤地咬下叉子上的生牛肉,而後迅速退回原來的地方如先前那樣蹲著,而那一小塊生牛肉直接被他吞嚥,完全沒有咀嚼。他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即使倪胭非人類,以她身為妖的反應來說,厲決的動作也過分迅速。“我的天,不愧是在狼窩裡長大的。七王子不會這些年一直都是這樣和狼搶食物的吧?”阿晚在一旁唸叨著。阿早因為被厲決咬了一口,有些不滿,他重重“哼”了一聲,說:“快有什麼用?還不是個笑話。這種怪物都能是王子,真是不公平!”倪胭這才第一次抬眼認認真真地打量著阿早和阿晚,她慢悠悠地開口:“你們兩個的話是不是太多了,嗯?”阿早和阿晚都愣住,有些沒反應過來。他們和原主許洄沿雖然是主僕關係,但是因為原主也是z天賦的人,阿早和阿晚本來就沒有拿出對待上等人的眼光看待她。偏偏原主許洄沿骨子裡自卑,也沒把他們兩個當奴僕,而是當成了可以說話和詢問意見的朋友。“七夫人,奴婢知錯。”阿晚偷偷拉了一下阿早的袖子,阿早也跟著賠禮道歉。兩個人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沒當回事。“七夫人”這個稱呼叫得好聽,可是身為z天賦的許洄沿不過是個爐鼎,還是傻子王子的所謂夫人。阿早和阿晚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也許七夫人今天不高興了呢?留著這兩個人還有用處,倪胭暫時不處理他們,而是繼續切盤子裡的生牛肉,她故意用力讓刀子和盤子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聽見這個聲音,厲決的脖子立刻伸長,漆黑的眼睛死死盯著倪胭的手。當倪胭又切下一小塊牛肉,插在叉子上時,厲決的後背弓起來,像蓄勢待發的箭,隨時準備衝上去。死死盯著著叉子上的生牛肉,厲決嚥了口唾沫。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飽肚子了。他不喜歡吃熟食,可是這裡沒有生肉,起先他並不吃僕人扔給他的飯菜,後來實在餓極了才吃一些。不過他仍舊不喜歡,吃的不多,所以胃裡一直是空的。現在,他又看見的了新鮮的牛肉。如果還在狼群,這個時候的他一定已經衝了上去。來到人類社會一個月,這個孩子吃了太多的虧,不斷的吃虧中,他也在學習。意識到如果沒有得到准許衝上去,可能換來的就是一頓毒打。倪胭把身旁的椅子拉得更近一些。她拍了拍椅子,又對厲決晃了晃手中的叉子。厲決漆黑的眼眸中浮現一抹茫然。倪胭把叉子又朝厲決遞過去一點,在厲決身子往前傾準備衝過來時,她又將手收回來,拍了拍身側的椅子。厲決眼中的茫然更濃。倪胭溫柔地望著他,眉眼間帶著淺淺的笑。厲決死死盯著那塊生牛肉的視線移開,看向倪胭的眼睛,而後又看了看倪胭輕輕拍著的椅子。他喉間發出類似“嗷嗚”一樣的低音,身體一躍而起,蹲在倪胭身側的椅子上,一口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