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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子若降生在尋常人家必然是喜事,然而皇室血脈不可亂,為避免他日奪嫡紛爭,姬星河剛出生,先帝下令,於其左眼下顴骨處刻下了一道小小的疤痕,以來與姬明淵區分開,不亂長幼秩序,保姬明淵太子之位安穩。姬星河愛美,遂以紅翡翠面具遮之。倪胭下意識地轉過身看一眼身側的姬明淵。姬星河和姬明淵明明是一模一樣的五官,兩種性格竟將這相同的容貌形成完全不同的風采氣度。姬明淵起身,親自走下臺階去迎姬星河。“連日大雪,還以為你今日回不來。”姬明淵站在臺階下等著姬星河走到身前,他拍了拍姬星河的肩膀。姬星河挑眉而笑:“其實可以早一些回來,昨夜的雪實在太美,弟煮雪吟詩忘了時辰,今日起得太遲。哎。”“你啊——”姬明淵無奈地笑著,眉目之間卻是少有的柔和。姬星河入座,歌舞繼續。姬星河坐姿懶散,也不用酒樽,握著酒壺仰頭飲酒,瀟灑肆意。世人皆知姬星河千杯不醉,那一盞一盞的酒怎能讓他飲得快活。他晃了晃細口銀瓶酒壺,裡面竟然空了。宮女悄聲走來,手中的托盤裡放著兩壺佳釀,她將兩壺酒放置在姬星河身前長案。姬星河聞著酒香,立刻知道此乃酒中西施,他的眸子亮起來。“咦?這酒倒是與之前的不同。”小宮女恭敬地回稟:“回漓王殿下,是貴妃娘娘讓奴婢送過來的。”姬星河詫異地望向上首坐在姬明淵右側的倪胭。倪胭側過臉,朝他輕輕舉起酒樽。她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眼中卻是一團火。姬星河收回視線,玩世不恭地笑笑,沒再一仰頭瀟灑飲酒,而是吩咐宮女尋來玉樽,懶散倒了一杯酒,細細地品。酒香很濃,也很辣。一如座上盛裝的女人。“娘娘,敢問這是什麼酒?”姬星河出聲詢問。姬明淵轉過頭掃了姬星河一眼,便將目光落在倪胭的身上。倪胭不答反問:“漓王覺得這酒如何?”姬星河隨意理了一下寬袖,笑道:“本王飲遍世間酒,卻第一次嚐到這樣烈到濃嗆方嘗香冽的酒。今日嚐了這味道,恐要夜不得寐。”他那雙桃花眼眼尾輕輕上揚挑起,帶出幾分讓人驚豔的俊美。他的語氣中也染上了三分甜醉:“所以還請娘娘開開恩,告訴本王這是何酒?”此處的談話吸引了旁人的注意,諸多文臣武將都一邊飲著酒賞著舞,一邊聽著這邊的對話。倪胭勾唇,悠悠開口:“漓王當然未飲過這酒,這酒是本宮自己釀的。”姬明淵幾不可見地皺眉,他上半身向後靠倚在龍椅上,端起酒樽看向倪胭。姬星河有些惋惜,他苦笑搖頭,道:“娘娘可否告知這酒如何釀?本王總不能厚著臉皮再跟娘娘討酒,不若試著自己來釀。”“漓王就算再跟本宮討這酒,本宮也是釀不出的。”倪胭慵懶抬手,接過宮女遞過來的酒樽,她朱唇微啟抿了一口濃烈的酒。這酒實在是太烈,只一口,她便微微蹙眉。不知道什麼時候舞女們的表演結束了,大殿之中的文武百官都望向坐在高臺之上的倪胭,目光隨著她的舉手投足而走。倪胭將酒樽放在紅檀木長案上,明明只是輕微的聲響,卻落在了每一個人的心尖上。她緩慢抬眼,目光望著前方,像是陷入沉思中,不緊不慢地說:“當初浮沉山一役,我軍以十萬抵敵方六十萬大軍,恰又適逢糧草匱乏。幸我軍將士有一顆視死如歸的報國之心,焚燒糧草背水一戰。臨行前,將能尋到的酒尋來痛飲。”倪胭說到這裡,大殿中安靜下來。那一役,是付青簷剛從軍不久時創造的神話,也奠定了她軍中獨一無二的地位。即使過去了這麼多年,提起這一役,軍中之將無不熱血沸騰。姬明淵目光淡淡掃過大殿,將每一個臣子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本宮將各種酒融在一起,又割了手將鮮血灑入其中,埋於地中。多年後再經浮沉山時將其取出,便是剛剛漓王所飲之酒。”倪胭笑意漸濃,她望著坐在不遠處的姬星河,眼中的笑意盈盛,“漓王還覺得這酒美味嗎?”姬星河微怔。片刻之後,他大笑:“這樣的酒絕不該這樣的飲法,是星河唐突!”他摔了玉樽,舉起酒壺暢飲,酒液從他嘴角滑落,順著他細長的頸,溼了身上紅色的綾羅衣。倪胭感覺到身側的陰影罩下來,她轉過頭,看見姬明淵起身。九五之尊站著身為臣子哪個敢坐?朝臣都放下酒樽,紛紛起身。姬明淵朝倪胭伸出手,深不見底的墨眸含笑望著她。倪胭將手放入他掌中,由他牽著起身。姬明淵環顧整個大殿,肅言道:“如今的盛世是無數將士以血肉之軀築之,這一杯酒當敬那些死在戰場上的將士。”酒聲潺動,酒樽輕碰,滿朝文武齊舉杯,緬懷戰死的英豪。倪胭剛抿了一口酒,姬明淵低聲說:“愛妃體弱,當少飲。”“多謝陛下關懷。”倪胭淺笑著,果然只抿了一小口。付紅欞有些懵懂,這樣的場景陛下牽著的人難道不應該是皇后娘娘嗎?為什麼將皇后娘娘晾在一邊?她偷偷去看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