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走向蚌殼兒,靈巧地蜷縮著躺在裡面。只要回到了她的蚌殼兒,她的嘴角總是忍不住帶出幾分甜甜的笑意。即使這個蚌殼兒是個仿製品,並不是她原本的那一個。白石頭立在七星陣浮動的光影中,默默望著倪胭走進蚌殼兒。蚌殼兒關合,隔離成兩個時空。正如之前倪胭走進任務世界的每一次。空氣中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也在逐漸消散。白石頭抬起藏在寬袖中的左手。左手一片虛幻的光影。他微微用力,才將左手重新凝成實質。“真的快沒有時間了……”·一來一回,雖然調了時間,卻仍舊有細微的誤差。倪胭回到任務世界時,已經是三個時辰之後了。天色已黑,雷雨隆隆。倪胭伸了個懶腰,忽想起這個世界的白石頭——扶闕。她朝門口的方向望了一眼,起身過去開門。扶闕仍舊立在簷下,大雨早已將他澆透。他轉過身來,仔細瞧著倪胭的神色,溫聲問:“可好些了?”雲淡風輕的一貫語氣,卻也沒藏住眼底的焦慮擔憂。初見他,倪胭便覺得公子如玉不過如此。如今他即使容貌已毀,即使身上髒溼,他從容立在這裡,亦是斐然於世。倪胭許久沒說話,扶闕又輕喚一聲:“阿灩?”倪胭略回過神,她慢慢勾起嘴角,望著扶闕風情萬種,說:“國師大人的卦真的很準。我們的確命中牽絆萬年。”扶闕明顯怔了一下,而後糾正:“卦象所言是兩萬年。”“只有兩萬年?”扶闕不解。倪胭愉快地笑起來,她提起裙子走下臺階打算回寢殿去。夜深啦,該舒舒服服地睡個好覺啦。扶闕急忙拿起一旁的雨傘,為她撐開。傘面遮在倪胭頭上,扶闕邁著悠閒的步子走在她身後的雨中。“既有傘,剛剛為何不撐?”倪胭笑著問。扶闕望著前面的倪胭,說:“入冬了,這是今年最後的一場雨。”倪胭停下,回望扶闕。扶闕也跟著停下,迎上倪胭的目光。耳畔,是轟隆隆的雷雨。半晌,扶闕先開口:“雨急,快些走。”倪胭笑笑,轉過頭繼續往前走。到寢殿的路不算近,沒多久瓢潑的大雨忽然停了。而當倪胭回到寢殿,殿門剛關上,屋外的大雨又開始下。這雨,像是故意避開了一樣。·雨大,也急。下半夜竟轉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