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亦恪和安佳瑩對視一眼,顯然都出於一種震驚中。“先生?”輪到嚴亦恪過安檢,前面的工作人員見他沒動,出聲催促。嚴亦恪回過神來,他對工作人員頷首,低聲說了句“抱歉”,微微發涼的手握住安佳瑩的手腕,拉著她從隊伍最前面往後走。他們稍微留心一下,發現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這個事情。嚴亦恪和安佳瑩進到休息區,休息區裡沒有其他人,終於安靜了下來。安佳瑩在椅子裡坐下來,默不作聲地從包裡翻出手機去網上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嚴亦恪也看了,他只是掃了一眼,目光就凝在那張倪胭蜷縮在角落裡吸菸的照片上。他沒再多看,直接將電話打給經紀人,要最新的情況。實際情況比嚴亦恪和安佳瑩想的還要嚴重。不僅有倪胭酷似發病一樣蹲在角落吸菸的照片,還有醫院的檢測報告。“佳瑩。”“嗯?”嚴亦恪嘆了口氣,說:“先不走了吧。”他握住安佳瑩的手,有些愧疚,想解釋什麼,卻又不知道從哪裡解釋。安佳瑩都懂。她微笑著說:“是不能現在就走呀,這孩子一口一個‘佳瑩姐’地喊我呢,我得去看看她。誰要是欺負了她,我可不準的。”·貝宥清聽到訊息的時候,正在教同公司的師弟師妹彈吉他。休息時候,大家圍在一起閒聊,貝宥清隨意地彈著吉他。“你們聽說了沒有,嚴棄吸。毒了。”“真的假的啊?《彩虹少女》的比較結束也沒多久啊,她精神看上去不錯,不像吸。毒的樣子呀。”“真的!網上有醫院的證明,真的是石錘!”“嘣——”的一聲,貝宥清懷中抱著的吉他忽然斷了弦,琴絃彈在他的手上,留下一塊紅痕。貝宥清抬起眼,眼前浮現倪胭淺笑嫣然的樣子。 女團練習生〖24〗《彩虹少女》原本的演出延遲, 想要採訪倪胭的記者全部沒了機會。女孩子們居住的小別墅被記者蹲點守著,然而女孩子們一直沒出現。找不到當事人,記者們又去採訪相關的經紀人、助理,甚至是曾經和倪胭有過接觸的化妝師、後期工作人員。所有相關的人儘量避免被記者找到, 一旦不小心被記者追上來詢問, 也一概回答不清楚不知道。在娛樂圈, 各種黑料都可以被洗白。出軌不過低調一陣再大搖大擺出來繼續賺錢。抽菸打架脾氣爆也可以用耿直人設糊弄過去, 不僅糊不了還有可能幹一場翻身仗。拉踩、虛偽、潛規則……也不過是小事兒, 一個契機就能翻過這一頁。如果有優秀的作品, 粉絲會大喊“專注作品, 遠離私生活”。可是毒。品不一樣。踩著無數人的鮮血, 使得它成為最基本的底線。“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貝宥清立在窗前給倪胭打了好幾個電話,一個也沒有接通。他甚至也給瞬影的相關負責人打過電話, 他用他在圈子裡的人脈去聯絡,卻一個人也找不到倪胭。他一夜沒睡,今天站在窗前望著外面下了一天的雨。他將電話放下的時候, 身子趔趄了一下,他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在這裡站了一整天。雙腿上的酥麻感覺一點點傳上來。“你在哪兒啊……”貝宥清扶著窗欞, 重新站穩。他眉宇之間一片鬱色。他一直覺得倪胭是個很有主意的小姑娘,可她越是特立獨行,貝宥清越是擔心她。畢竟才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一旦走錯了路可怎麼辦?手機提示電量不足, 貝宥清長嘆了一聲。·倪胭和景躍然在一起。倪胭坐在天台裡的藤椅中,手中夾了一支細長的女士香菸,優雅地吐出一口菸圈。背後是淺紅色的大片晚霞蔓延浸染。景躍然靠著天台護欄,遙遙望著倪胭。他緊抿著唇,一聲不吭。望著倪胭的眼睛一瞬也捨不得移開。他忽然覺得這是他見過的最醉人的畫面,他很想時間停止在這一刻,就一直這樣欣賞著她的美。景躍然心裡生出一種很古怪的竊喜。竊喜他給了她毒。品。吸食毒。品的她就像會菟絲花一樣攀著他,再也不能離開他。那些覬覦她的臭男人都會嫌惡她、遠離她。她身邊就只會剩下一個他,她便完完整整地只屬於他了……景躍然的眼中浮現興奮的光芒。倪胭手中的香菸燃盡,她慢慢抬眼看向遠處的景躍然。景躍然頓時回過神來,問:“還要嗎?”倪胭輕輕頷首,一貫的優雅從容。景躍然立刻將煙遞給倪胭,又彎著腰親自給她打火。倪胭略微欠身,將香菸點燃。白色的煙霧在她纖細的指尖兒縈繞。她微眯著眼,面容帶著幾分迷醉。景躍然心裡顫了顫,他在倪胭面前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握住倪胭的手,他仰著頭望向倪胭的目光無比溫柔。“阿棄,沒有關係,以後我養你。”倪胭懶懶地瞥著他,輕笑了一聲。這一聲輕笑似乎藏著蠱惑人心的能力,讓景躍然心裡跟著酥了一塊。景躍然不明所以,只是越發握緊了倪胭的手,繼續說:“我會一直對你好的。”倪胭彎下腰,湊近景躍然的眼睛,徐徐開口:“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