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引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隨口說:“不懂你們這種互相犧牲。”“等你遇見喜歡的人就懂了。”杜引嗤之以鼻。“對了,幫我安排一下,我想單獨和那個孩子見一面。”“你確定?”杜引皺眉。“對。她現在住在你公司,應該方便吧?”“方便倒是方便,”杜引沉思了片刻,“決賽還有五天,你是想之前見還是之後見?”“決賽之後吧,讓她先安心比賽。”臥室裡熟睡中的安佳瑩翻了個身,伸手朝身側摸了摸——那是她在找嚴亦恪。嚴亦恪看著她不禁嘴角噙笑。他結束通話電話走進臥室。這十七年就是一場反抗,嚴亦恪好像贏了,但是事實上不過是較勁。當年嚴亦恪風頭正茂,藉著周媛美母女的事情,多少對家推波助瀾。寄到家裡的花圈、死亡的貓狗屍體,粉絲送來的糕點裡藏著針又或水銀。歡呼和掌聲變成謾罵和潑糞。圍堵、毆打……這些都罷了。真正困擾嚴亦恪讓他抑鬱到自殺的卻是他的母親因為周媛美母女一次次找上門刺激心臟病去世。一種“我沒錯”的信念支撐著嚴亦恪一步步爬起來。如今他不再是那個茫然無能為力的愣頭小子。現在,就算是為了安佳瑩,他也要從過去真正走出來,釋然地面對今後的生活。他將抽屜裡的香菸和治療抑鬱的藥物全部收起來。戒菸戒酒戒藥,好好備孕。然後退出娛樂圈。去他媽的天王。·杜引把小王子拎起來,有些無語地說:“你姐姐為什麼不理我?連個反應都沒有。她是不想理我,還是沒看見?”“喵喵?”小王子聽不懂,伸出小爪子拍了拍杜引的手。才剛發微博就等著回應的杜引,不會想到他等了三天也沒等到任何回應。·正是休息的時候,三個舞蹈室裡的女孩子們都聚到了一間舞蹈室裡,坐在地板上,一邊吃著安佳瑩帶過來的甜品,一邊閒聊。周千尋示意遠處坐在一起的倪胭和安佳瑩,悄悄豎起大拇指,說:“她倆不僅能和平相處還能關係好到這種程度,我是服氣的。”谷一琳說:“其實我當初聽說安佳瑩要過來,還挺擔心。”幾個女孩子眼中流露出贊同的神色。小米粒乾脆歪了話題:“阿棄姐今天又多了一份。”魏巍回頭看了一眼,笑著大聲說:“佳瑩姐,你再每天給阿棄開小灶,我們要吃醋啦!”其他幾個女孩子們也笑著應和。安佳瑩從包包裡取出一塊手工糖,撕開包裝紙,直接塞進魏巍的嘴裡,笑著說:“我得用糖衣炮彈把這張小嘴兒堵上!”幾個女孩子湊過來,都要手工糖吃。安佳瑩把包裡的糖都分了,她帶的不多,就承諾下次多做一些分給她們吃。倪胭實話實說:“佳瑩姐廚藝好得不像個女明星。”“亦恪胃不好,我就去學了烹飪。”安佳瑩隨口說完,才發覺失言。她轉過頭看向倪胭,見倪胭臉色如常,才稍微放下心。倪胭笑笑,說:“佳瑩姐不用避諱,我不介意。全世界都知道你三句不離嚴亦恪。”“有嗎?”安佳瑩彎起眼睛,臉上浮現一抹緋紅。倪胭想了想,大方開口:“佳瑩姐,我前幾年做過一些傷害你的事情。我這個人不喜歡道歉,但以後不會再做那樣的事情。”倪胭是不會道歉的人,更何況那些錯事也不是她做的,而是原主做的。原主在安佳瑩的影迷見面會上鬧過哭過,甚至在安佳瑩和嚴亦恪結婚的時候也在網路上釋出了一些不太善意的言論。原主還給安佳瑩寄過藏著針的圍巾,不過是周媛美慫恿的。幸好嚴亦恪經驗豐富,輕易識破。安佳瑩愣了一下,想起圍巾裡的針。她很快笑起來,動作有些奇怪地摸了摸倪胭的頭,說:“那時候你才十二歲,還是小孩子呢。嗯,現在也還是孩子呢。”倪胭剛想說話,不遠處的小米粒喊她:“阿棄姐,你手機響啦!”倪胭應了一聲,過去拿起手機。她不太喜歡用手機,手機經常隨便丟。小米粒有時候會幫她看著。“出來。”杜引的聲音懶洋洋的。倪胭走出舞蹈室,張望了一眼,見杜引站在另一側的走廊裡,彎著腰逗一隻全身黑白相間的小貓咪。“呦,杜總這是有新歡了。”杜引直起身,小花貓跳著去抓他的褲子。杜引上下打量了一遍倪胭,問:“改名字的事情想好了?”倪胭靠在走廊的白牆上,懶洋洋地說:“那條微博太嚴肅,調解氣氛隨便說的,名字這東西改不改無所謂的。”叫“棄”又怎麼樣?不見得比“厭”更惡意。杜引輕咳了一聲,神情傲慢,開口:“看見我發的微博了沒有?”“微博?”倪胭語氣散漫,“偶爾才刷一下微博,沒怎麼注意。”“我有艾特你。”杜引聲音低沉、沉穩。“說了沒注意。每天轉發那麼多,我才懶得去看什麼艾特、評論的。”倪胭古怪地看著杜引,似笑非笑地懶懶開口,“貓總,我住在你公司,不過三十二樓的距離。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還要在網上隔空喊話?”杜引的臉色終於有些繃不住。“喵喵喵?”小花貓蹦了半天沒見杜引彎下腰來抱它,它叫個不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