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還想再說什麼,倪胭卻已經點了頭。倪胭換上黑色的魚尾裙,臉上也畫了比較誇張的煙燻妝。她立在窗前,手中握著一杯紅酒。她望著窗外的夕陽落日的風景,偶爾淺酌一小口。單是一個倚窗而立的側身,就美得無可挑剔。鏡頭賴在她身上,一分一秒也捨不得移開。景躍然朝倪胭走過去,將手搭在她的側腰,倪胭懶懶抬頭輕輕瞥了他一眼,眼尾輕挑的那一抹笑意是風情,卻又含著股高高在上的味道。景躍然帶著倪胭跳舞。原本應當是男郎女貌的畫面,可是從倪胭將手遞給景躍然的那一刻開始,這注定是公主心血來潮陪侍衛跳舞玩玩而已。不管是人是物還是事,都怕比較。景躍然就是最好的映襯板,有了他的襯托,更是將倪胭那種骨子裡的高傲揮灑而出。鏡頭裡的兩個人——完全不搭。鏡頭外的工作人員都這麼認為,然而鏡頭裡的景躍然卻全然不覺。他甚至沉浸在這種天生一對的浪漫裡。他是喜歡倪胭的,喜歡到想要永久霸佔她。可是他又恨倪胭,恨她的背叛。他要懲罰她。幾個場景拍攝完畢,中場休息的時候,景躍然走到倪胭身邊,說:“等下的片段需要你吸菸。吸菸是為了表達頹廢、傷感,還有性感。當然了,我知道你不會吸菸。其實很簡單,你只要隨便吸上一兩口就行。先試試,如果實在不像,就再動用後期。”倪胭朝景躍然伸出手。景躍然將早就準備好的細細的女士香菸遞給倪胭,倪胭將香菸接過來的時候,低頭看了一眼。——香菸裡被加了東西。倪胭將香菸送入口中,微眯著眼看向景躍然。景躍然愣了愣,才後知後覺地給倪胭點了火。香菸被點燃,煙味兒升起時,景躍然忽然向後退了一步,有些心虛地別開眼。倪胭懶洋洋地吸了一口。她知道了。哦,原來是毒。品。她怎麼就忘了上輩子景躍然就曾經誘拐過原主嚴棄染上毒。品。景躍然盯著倪胭吸菸的樣子,心裡忽然拒絕地掙扎了一下。至於這樣嗎?這個東西,一旦染上了就戒不掉。景躍然恍惚間,倪胭踩著高跟鞋朝他走去,立在他身前。她纖細的手指捏起香菸,將口中的煙霧吐到景躍然的臉上。隔著嫋嫋煙霧,景躍然凝望著倪胭噬魄般的眼眸,心裡猛地跳動了兩下。倪胭璀然而笑,媚聲低語:“這煙不錯。”景躍然的心口猛地揪了一下,他朝著倪胭邁出一步,下意識地想要去奪倪胭手裡的那支菸。大概屬於作惡時的那一種本能的猶豫。倪胭夾著香菸的手向後挪了挪,含笑望著景躍然,意味不明地說:“別和我搶煙,咱們可沒到共抽一根香菸的關係。”她另一隻手搭在景躍然的肩上,順著他的胸膛向下滑去,從他口袋裡翻出另外一盒男士香菸,這一盒香菸只剩了一半,也是景躍然平時抽的煙。倪胭璀然的眼眸望著景躍然輕輕晃著煙盒,將一支香菸晃出來,遞給景躍然。景躍然木訥地接過來。倪胭親自給他點菸,打火機跳出火焰時,倪胭抬起眼睛衝他嫵媚一笑。就是這樣的一個瞬間,景躍然的星圖中第六顆輕輕閃爍了一下,而後又慢慢恢復平靜。倪胭軟軟地扶了一下景躍然的肩,搖曳生姿地經過他身邊,去拍攝最後的部分。最後拍攝的場景只有倪胭一個人,沒有景躍然。景躍然站在導演旁邊,透過顯示屏,看向風情動人的倪胭。原來她是會抽菸的。原來她抽菸的樣子美得讓景躍然略微有些呼吸加重。結束拍攝之後,倪胭去換衣服,剛從換衣室出來,看見景躍然皺著眉似乎有些忐忑的樣子。倪胭冷笑。給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餵了毒。品,現在忐忑有什麼用。“阿棄,是這樣的,今天大家都忙了一天,晚上一起吃飯。沒問題吧?”“好啊。”倪胭隨意應了一聲。倪胭跟著景躍然還有導演、攝影、助理等人一起去吃飯,加上倪胭帶的小助理,一共九個人。席間沒過多久,倪胭的小助理頻繁地翻看手機。倪胭側過臉看向她,說:“你先走吧。”倪胭先前聽說過這個小助理的母親好像剛剛做了個大手術。小助理猶豫了好久,倪胭再三說不用作陪,她才拿著包匆匆離開。這下,除了倪胭,其他七個人都是男人。勸酒這種事似乎成了飯局上男人對女人必做的事情,倪胭笑笑,來者不拒。她臉色緋紅,像極了喝醉的樣子,不過是這個身體的自然反應,她自己是醉不了的。連毒。品都奈何不了她,何況這點人間界的酒。酒過三巡,景躍然開始給倪胭擋酒。偏偏倪胭一個“不需要”,剝奪了他給她擋酒的資格。這半個月,杜引國外的生意有一筆大買賣,經常幾國之間飛來飛去。中不容易休息下來,他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任由小公主趴在他胸膛上玩。這一閒下來,那個叫做“想念”的東西格外愛找存在感。杜引合著眼猶豫了半天,終於給倪胭打了個電話。他傲慢地懶洋洋地開口:“在訓練?”倪胭尚未開口,是同席的化妝師小哥說的那一聲“滿上!”杜引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