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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這一片區的,宋小五挪腳,她挪動的時候沒人動,站她身邊的德王就往邊上捅他大侄子:“讓讓,讓讓。”宋小五看都沒看皇帝,跟小鬼說了句:“你跟他說了沒有?”“還沒呢,”德王老實地道:“我看他還知道問話,沒被嚇傻,怕他不信,要不這事你還是別忙了,交給我跟爹和大舅子他們?”“也行。”宋小五帶著皇后越過他們,往另一邊桑蠶大縣走去,跟皇后說起了這現在家家以養蠶紡織為業的紡織縣這幾年的情況來。這都是大郎這幾年的功勞,那位宋家長子,一旦綻放起自己的光彩來,那也是無人能遮其光芒的。皇后是個懂這些的,她知道織布,但不懂染色,聽到染色這塊時尤為認真,神情專注,德王在一邊見大侄子聽著這些他早聽過一百遍的事情也不跟他往後面走,就拉了拉他的手。德王妃所說的這一段,燕帝早從青州還有文鄉那邊傳來的邸報奏摺當中知道得很是詳細,但他沒走,這一刻,他耳裡聽著那宋韌女兒嘴裡不緊不慢的話,眼睛則看著皇后若有所思的臉也若有所思了起來。這廂,德王跟身邊的楊公公交頭接耳了起來:“楊標,你看他們被嚇懵了沒有?反正我先懵了,我們這排場擺得還是很玄是不是?”楊公公勉強地牽了牽嘴角。楊標不是有大義的人,他只想當個忠僕,可忠僕不好當,假如你的女主人是個說一不二的老暴君的話。這一天傍晚,帝后踩著天邊最後的一點霞彩走了,等到二郎傳來了父親被宮裡急召進去的訊息後,她跟二蘿蔔條道:“說得容易做來難,就是發現能吃的東西多了,但天氣乾旱它們也成不了果,要是真中了你們的發現,那發現還是晚了點,就算那一位信了我,但這天災要是這兩年就來的話,也避免不了什麼。”二郎比她實在,他看著妹妹道:“能多活一個算一個,妹妹,要是陛下信了,我們就可以先去找水源打井存水了?”自從老欽天監透露給他們這個訊息後,他跟他的兩個心腹下屬,連著幾個同道中人的密友從年初查到如今,在妹妹都答應替他們出頭後,他不甘心他們只能止於無用的警示這步。如妹妹所說,時間來不及了。宋小五看著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自己的雄才大略的二蘿蔔條,不由有種蘿蔔自個兒就長大且長歪了的感覺,年輕人可真不好帶啊,她嘆了口氣:“你還是先想想,等宋大人回來後會不會打死你這事吧。”真是最不會惹事的人,一旦惹起事來,一人就擔當了三兄弟的量,虧宋大人老覺得有謀有略的二兒子最像他,這下可真是像死了,蘿蔔條都敢玩先斬後奏,有模有樣教妹妹幫他撒謊了,看想當烏龜的宋大人往哪哭去。 二郎急不可耐,與宋小五與這時代隔著一層不同,身在這個時空的二郎和他的同道志和的小年輕們是對事情的結果最為急躁的,哪怕需要因此鋌而走險——這時候年輕人的熱血就顯出其亦誠可貴的一面來了,也顯出了最脆弱的一面。哪樁政治的勝利是屬於熱血青年的?他們都是用來被犧牲,被利用的。只是二郎現在撞到了宋小五的手裡,宋小五對她這個身為二哥的蘿蔔條一直懷有長輩長姐式的寬容,她願意在為大郎傾盡家力之後,也想為二郎做點什麼給他當人生的大禮,是以就有了她粗魯地向皇帝秀肌肉這一出。這一出,算臨時起意,也算不得。對於無時無刻都可下任意重大決定的人群來說,與狼共舞簡直就是本能,只要時機好了,他們敢拿著別人的天賭別人的命運,當然也囊括了自己的命在內。政治就是一個大賭局,這裡面沒有人性的好壞之分,說得迷信一點,運氣的好壞有時都遠遠勝過於能力的好壞。政治是汙髒的,更是荒誕的,古今一個樣,遂宋小五是有一半把握讓當朝天子信服於她的,她握有這個皇帝的兩根軟肋,一根時民生,一根是他王叔德王,但宋小五希望皇帝的掙扎少點,在足夠的利益面前就屈服,千萬別到她得用她的小鬼威脅他的地步,若不然,她就得生氣了。老妖怪發起脾氣來,不好只發一點點就收手,太掉價了,對不起自己這雙經過太多的手——前面書院裡欺負蘿蔔條們的那些小鬼們,現在都還在為此付出代價著,有些人還得為此付出一生。“再等等。”宋小五又回了不關心自己會不會被爹揍得娘不認識,只關心結果的二蘿蔔條一句。二郎這次有些沉不住氣,但他知道妹妹已為他鋌而走險。如若不是仗著她的本事和有一個是皇叔的妹夫,他也是不敢的。她和他都已盡力了。但這種盡力還是沒有結果的感覺讓二郎覺得挫敗,他垂著頭苦笑了起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時間不等人啊,老欽天司都是因此“妖言惑眾”被現在的欽天監搞下去的,到了妹妹手裡,聖上會信他們嗎?不能這麼想,要相信妹妹。想到消沉處,二郎又振作了起來,看向了淡定的妹妹。宋小五朝他點頭,“再等等,回去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