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南陽王手邊,與他們道:“他這幾年攢的那些給自己修陵墓的銀子都運到兵鎮去了,手裡沒拿幾個錢,這幾年他難,我們周家都難,這時候也不是咱們自家人誰說誰不是的時候,先把這運道撐起來罷,等緩過頭來,誰是誰不是,到時候再劃個道出來說一說,這雞毛蒜皮的事也得有個家才能在家裡頭爭一爭,去爭個長短,你們說是不是?”他這話讓在座的人想起了自家的人丁單薄,當下心下一凝,個個皆垂眼沉默深思了起來……以前他們周家宗室人心是很不齊的,可現在就這麼點人了,再不齊可能就得徹底絕根了,恐懼讓他們慌張,也讓他們不得不妥協。“也有相師說,這些年皇室的不旺,跟祖上有關……”南陽王這時候口氣也好多了,與小堂弟溫聲道:“我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這辦法都出來了,想試一試。”“說白了,就是運道沒了唄,我聽了不少。”德王放下手中的水壺,自嘲一笑,“之前還想著擋一擋呢,私下沒少瞎作事,但不管用你們也是知道的,我皇兄還不是正當壯年就走了?要是作法有用,我的命早分給他用了。”德王作法讓人給先帝續命這事宗室當中的人知道的不少,在場的有幾個當年甚至也在,這時候聽到他這一說,臉色更顯暗淡。燕帝臉色更是難看。“皇兄死前說,求人不如求己,自己的命自己爭,大侄子你還記得吧?”德王看向了燕帝。燕帝冷冷地點了下頭。“那就自己爭吧,只是在爭之前,別自家人被外面的人先打敗了……”德王說到一半,外面的人來請,他就出去了。他走後,房間裡沉默了半晌,等燕帝開口問起了各家的近況來後,這氣氛就比之前他們坐在一塊的時候要好多了。這一說,話就多了,燕帝也才開始從這些宗室舊人口中知道了許多他以前這不知道的皇家舊事。他是母親帶著長大的,等被立為了太子才去先帝身邊,那個時候他都十五六歲了,先帝帶著他跟他的說都是正經事,哪有功夫跟他閒談起這些,再由這些宗室的老人的嘴裡知道以前皇室當中的秘聞,倒也新奇,直說到有人來報德王回安福殿了,眾人才知時辰,這才相互道別離去。皇后和妃子們早回去了,燕帝回去得晚,原本想跟小王叔說幾句話才走,沒想小王叔先回去了。他走後,楊標匆忙過來相送,送了他上了龍輦,見到楊標這個舊日的大內總管,一直對他提防猜忌不已的燕帝坐上龍輦後也沒走,等孫公公小心過來相催後,他才朝站在車輦下躬身不動的楊標叫了一場:“楊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