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五冷瞥了她一眼。張氏看了生氣,捏她的手臂:“你怎麼就不變變啊,在家裡這樣,嫁了人怎麼還這樣?得受你多少的氣啊。”“他樂意,你就少操心。”“你看看!”張氏自來不說她,一輩子就沒說過她重話,不擅長教訓她,轉頭就朝宋大人求援來了。宋大人當自己眼瞎耳聾,還刻意探過身朝坐在下面的長子探去,跟他問起了話,“湛兒……”他才不幹,話說重了,回家了她又得打他不說,還要念他一輩子。宋大人之前對女兒說過的重話,他夫人一樁一樁記得清清楚楚,哪天想跟他鬧了,每一件細數開來足以把他的耳朵說得生繭。“你看看!”張氏一見他躲,一臉沒好氣,委屈地朝女兒看來。宋小五比她爹對她娘有良心多了,給她娘出主意:“回家掀他的酒罈子。”宋韌立馬瞪大眼睛過來,罵道:“討債鬼,一輩子都在要你老爹的老命。”“高興了?”宋小五沒理他,轉而朝讓宋大人罵她的母親道。張氏好笑又好氣,白了她一眼:“就你淘氣。”說完也不跟女兒鬧了,拿著給外孫做的針線開始跟女兒說道了起來,她做了能讓外孫承世子穿到十歲的衣袍鞋襪。這天宋家一家人在德王府呆了一天,直到傍晚才離去,宋韌剛到家不久,就有主掌農事的內閣閣老來拜訪他。聖上這是步步緊逼,一天都不想放過他啊,宋大人嘆了一口氣,帶著家中兒郎去跟閣老周旋去了。這年十二月,把吳國打是落花流水的德王上書要回都城跟皇帝商討事情,皇帝在接到他的奏表後考量了兩天,答應了德王之求。朝中臣子也沒人反對。德王妃回都城不到半年,德王往燕都送了好幾次大禮,那架式就跟在交贖銀似的,以至於德王妃在燕都通行無阻,德王府的人要乾點什麼事已沒人敢攔,怕攔了德王妃 趁德王帶著世子還未到京,臘八那天,宋小五派人在城門邊施了一天的粥,另外叫宗室在戶部的人弄來了順天府的丁冊,給燕都上了六旬,不分良賤的老人家中送了床厚被子,趁機把燕都居住分佈摸了次底。德王府這次手筆很大,京城當中的百姓聽說這是德王妃是為乞德王一路平安歸都所行的佈施,很是為德王妃的賢淑讚歎。這一舉讓宋大人尾巴翹得老高,連著幾次上朝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他就說了,他家小娘子被他養得好好,宅心仁厚,踩死只螞蟻都會傷心。燕帝忙了小半年,忙得死去活來的他已不屑跟德王妃計較了,他現在最頭疼的就是宮裡那個棉裡藏針的皇后,他好幾次被逼得不得不去找她,還得在她身邊睡一晚不說,第二天起來還得看她哼著小調梳妝打扮,活像只有他一個人過了冷冰冰的一夜一般。臘月二十五日那晚,德王府的豹子們沒有跑回來安福殿睡覺,宋小五聽聞它們跑去城外迎人去了,這夜沒睡,等到清晨沒等到人回來這才去睡覺。沒睡多久,她就感覺身邊有了人,睜開眼一看,就看到了鬍子拉茬的小鬼。她有許久沒見他了,看著他就沒動,偷親她的德王看著她,狠狠咬了她的嘴一口,又吃吃地笑了起來。他的笑聲低沉,光聽聲音倒像個男人,就是行為還是過去那個小德王,宋小五看他促狹得很,眼睛一暗,乾脆吻上了他的嘴。德王則把帳子一拉,蓋住了床。他們在屋裡翻滾了起來。周世子帶著豹子們洗浴回來見爹孃,就被門口的楊柳姑姑攔下了。世子抬頭看向了不好意思朝他笑著的楊柳。“王爺跟王妃有事要忙,您先去用點膳,等忙完了奴婢再來叫您?”楊柳情不自禁朝世子張開了手,想抱他。周承往後退了一步,“無需,你忙。”他趴上了豹老大的身子,摸了下它的頭,給它指了個方向,領著一群豹子去膳廳去用飯。等到德王妃起來穿戴好去看兒子,周世子已經睡著了,宋小五坐著看了他片刻,起身的時候被他抓住了衣角。周世子不說話,睜著眼睛看著他母妃。宋小五抱了他起來,走了幾步覺得手上太沉,低頭跟冷麵小世子道:“沉了。”小牛犢有點重了,抱不動。周承不管她,別過臉當作沒聽到,就讓她抱著。一點當世子的自尊心都沒有。這是賴上她了,大半年剛見,宋小五也想親近他點,便把他抱到懷裡,讓丫鬟拿狐披掩實了他,抱著他回了主殿。主殿裡德王正在跟管事說話。德王府現在主事的管事全是二十四鐵衛替換下來的老人,鐵衛裡上了年紀身手不再的,想走的德王讓他們去過清靜日子了,不想走的就留下來被他安了個身份,光明正大地跟著他。宋小五看著冷傲,但與她相處久了的老人知道她最不注重那些繁文縟節的虛禮,這一點她隨和平易近人得不可思議,又因老人們也是她一手安排,對他們從不吝嗇獎賞,哪怕是心愛之物也會賜予他們,他們對主母打心眼裡敬重,這下見到主母來了,站在德王爺身邊的大管家拉開了王爺身邊的椅子。說話的管事們皆站了起來,朝她行了一禮,主母朝他們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