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挑起了嘴角,朝她身後的屋子揚了揚下巴,用比她更小的聲音張開了嘴:“您跟您的一家,會死於非命嗎?”“楊標,好了沒有?”宋小五還沒開始跟這位白臉人放狠話,這廂牆邊,小德王怯怯的聲音又傳來了,“不行嗎?我就拿了一個杯子一把扇子,要不,要不……”說著,只見牆邊起了一點聲音,僅眨眼功夫一件東西飛過牆頭,正正中中地立在了楊標伸出的手中。此時,一頂潔白的玉冠出現在了宋小五平視的視線裡。“這個我府裡有很多,不貴重,賠你的杯子和扇子。”牆邊,又起了小混帳的聲音。宋小五覺得她有點忍無可忍了,她木著一張死人臉看著死人臉,“你們家裡就沒個能收拾他的?”楊標扯了扯嘴角,他一身殺人於無形的氣勢片刻就被他的小主公毀了個乾乾淨淨,他放下玉冠,一揚拂塵,微昂著下巴,不可一世地走了。他走得很快。就是爬牆的時候身體有點抖,爬了兩次才爬過去。宋小五覺得,他可能也被氣糊塗了。 這主僕來的事,宋小五沒有告訴宋爹。這一次她出格了,賭的面有點大,她的所作所為不是宋爹這個朝代出生的人和他所在的位置能理解的,且憑她本人來說,她也覺得自己稍微有點託大了,在事情她沒辦妥之前,她說了會嚇壞他的。但她沒覺得她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就是,她這種人,就是刀架在脖子上,怎麼死的也是她說的算,她就是趨於極劣勢的處境,主動權也得握在她在手中,是生是死她自己說了算,她是她自己的信念、神和主宰,她絕不可能任由那熊孩子宰割她的命運,至於家人,她也給最壞的準備做了最好的留手。而在宋爹眼裡,一切什麼都沒發生,就是還是有點掛心那塊金牌,每天晚上鬼鬼祟祟地要找小娘子說一聲,讓她把金牌藏好了,切不要藏好了就不上心了,要時不時去看看,千萬莫丟了。宋小五每次都點了頭,她小爹也就不知道,她早把金牌還回去了。來燕都之後,宋小五過的這種兩面三刀的日子稍微跟前輩子有點相似了,她不得不承認,如她的族伯所說,她就是天生適合過這種日子的人,於別人來說負荷不了的壓力與決擇,對她來說,不過是思忖須臾就能下決定的事,謊言與真實,對她來說,也只是睜眼就能拿捏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