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發青年默默地轉過身來,面對著我,扶了一下眼鏡,鎮定道:“啊……是千咲啊,抱歉,剛剛沒看到你。”“……你騙鬼呢!?” 突發事件“六條你認識手冢?”我們的會長大人跡部景吾站在那裡, 一臉詫異地視線在我和茶發青年身上打了一個來回。“啊, 算是青梅竹馬吧。”“普通的認識而已。”我和手冢國光異口同聲道,然後場面有一瞬間的寂靜。“……真的麼?幼兒園的事情你有必要記恨到現在麼?”“……不是因為那件事。”“那你鬧哪樣啊?”手冢扶了一下眼鏡:“是因為所有的事。”“……”“……你們是在說漫才麼?”在一旁圍觀了許久的跡部景吾涼涼地開口道。“啊,對了,會長,我們部長讓我把這個檔案給你。”我終於想起正事了,將檔案遞過去。“這樣啊……”跡部接過檔案, 翻看了一下,“今天晚上的公演都安排好了麼?”“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就放心吧,出不了意外。再說我們部也不是第一次公演, 有什麼意外也能處理好的。”我一邊說著一邊拉住悄咪咪想要溜掉的手冢國光的胳膊, 一臉笑容地看過去, “我們都有好幾年沒見了, 聊聊吧?”手冢:“……”“我之前聽彩菜阿姨說你去德國留學了,這段時間又不是假期怎麼回來了?”“有一些手續要辦理,所以回國一趟。”手冢國光一板一眼地解釋著, “下週六就要回德國。”“哎——那明天晚上要不要來看我們戲劇部的舞臺劇?”“……”手冢國光一臉遲疑,“我說不的話,你會生氣麼?”“……你猜?”“……我會來看的。”“真是的……你怎麼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說起來你的面癱和少年老成到底是怎麼養成的啊,我怎麼記得你最開始不是這個樣子的。”我無意識地抱怨了一句, 然後就看到對方突然停下腳步, 透過鏡片朝我投過來的充滿了譴責的目光。我是第一次知道, 原來可以有人面癱著臉靠著眼神來表達情緒。同時也為自己能接收到這種情緒而驚歎。“……對不起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但是直覺似乎和我有關。我嘆了口氣,“雖然你比較抗拒,但是我們兄妹真的挺喜歡你的……等等,你那是什麼表情?”我錯了,這人的面癱絕對不是我們兄妹的問題!看看這個表情涵義多豐富啊!一定是因為離開我們兄妹之後才變成面癱的!所以這個人國中的時候到底經歷了什麼啊!不過看對方這樣子,還是別邀請對方去池袋坐一坐了……他會礙於我的面子不敢不答應但是又如坐針氈在心裡罵我。我們兩個保持沉默走了好一段路之後,茶發青年突然開口。“千咲,國一的時候,我加入了網球部。因為網球部有一年級不允許成為正選隊員的規定,我就選擇與學長比賽,並且連續用右手與學長們比賽……但是有一次,武居學長認為我的行為是看不起他所以不用自己慣用的左手,然後用球拍打向我的左臂。也是因為那次留下了隱患,之後我的胳膊了異常,一度無法打網球。”我在一旁聽著,有些心不在焉地應聲:“嗯,真是過分啊。”“之後武居學長就被打傷了胳膊住院了。”對方突然間停下腳步,“是你和千景做的麼?”我也跟著停下,愣了一下才想起這件好幾年前我都快要忘記的事情,直接跳到最後一步:“不用謝。”“……其實你們沒必要那樣子。”我嗤笑一聲,同時又有些無奈:“放心吧,我們不會進局子。”手冢國光沉默了片刻後,回道:“你誤會了,我並不認為你們會因為這種事情進警察局。”“……哎?那你到底擔心什麼?”“……”茶發青年看過來,和我隔著一定距離,一臉的嚴肅,或者說他就沒有臉色不嚴肅的時候,站在校園裡櫻花飄落的走廊上,緩緩啟唇道,“情殺。”“……”我張了張嘴,最終說不出一句話來。總覺得我和我的青梅竹馬雖然只隔著幾步的距離,心的距離卻是一個太平洋那麼遠呢。這個人,這麼多年來,到底是怎麼看待我們兄妹的啊?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童年陰影的影響麼?我在目瞪口呆了一陣之後,嘴角抽了抽,徑自往前走去:“別擔心了傻眼鏡,像是你剛剛說的事情,我們算是輕車熟路了。不然你以為你小學的時候那種死板容易得罪人還不自知的個性是怎樣才能什麼事都沒遇上、安全存活到你小學畢業的?”那些找麻煩的早就被我和我哥警告過一番了好麼?手冢一愣,加快腳步跟上來:“你和千景……”“我都說了,我們兄妹一直挺喜歡你的……雖然你大概不太信。”我撓撓頭,想起以前的事情還是隻能嘆氣。但是妹子被搶這種事情,我們真的也不想的!“……謝謝。”我瞥了他一眼,不由得笑了一聲,過去拍拍他的肩膀:“不用對此突然覺得對我們兄妹愧疚什麼的,畢竟真的關係好到經常在一起玩的話我們必定會互相看不順眼,現在這樣子挺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