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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貓衝黑貓叫了兩聲,然而黑貓卻沒怎麼搭理它,它本能地靠近,黑貓卻突然發怒了。“吼——”這熟悉的叫聲。白貓嚇了個半死,幾乎站不住,還不等黑貓亮起爪子就屁滾尿流地跑,嚇出失心瘋的它臨走前還在許小舟的腿上狠狠撞了一下,撞得直晃腦袋。許小舟覺得不可思議,“難道這不是喪喪的爸爸?你為什麼這麼對它?”黑貓喵了兩聲——我只是需要一個崽而已。“……”“咪嗷——” 但他是隻不錯的公貓,我們的崽體質和毛色都還可以。“……”貓神大人倨傲地抖了抖毛,示意他跟過來。它走到窩口,探頭進去鼓搗了一會,從裡面叼出一個毛乎乎的小糰子。這大概是許小舟見過的最年幼的喪喪了,與其說年幼,不如說剛出生沒幾天,毛都沒長齊。他下意識地低頭把沾了一身灰的小傢伙提起來,黑貓只是看著他,並沒有阻止。小傢伙眼睛半睜半閉,肚皮雪白雪白的,後背也不像長大後有清晰的奶牛花。如果可以忽視那幾塊若隱若現的灰色,完全可以當作一隻白貓。許小舟下意識想要捏捏小東西的爪爪,然而剛剛拿起它的肉墊,卻發現粉嫩的爪子上一道細小的裂口。沒有出血,也不深,那是一道幾毫米長的裂口,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他彷彿想到什麼,低頭看向黑貓,“喪喪從小就有這道傷?”“喵——”貓神已遭天譴,不應繁衍子嗣。我與正常貓生育後代就是為了避開天道,可這孩子身上依舊有孃胎裡帶來的魂傷。許小舟愣了愣,“那怎麼辦?”——不用擔心,它跟著我久了就會慢慢痊癒的。黑貓說著看了一眼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糰子,嘆了口氣,眼神卻少見地有些溫柔。——我本該早日重新沉睡,可天意要這孩子離不開我,我只能多陪他些年月了。許小舟似懂非懂,他見黑貓衝他抬了抬手,心有靈犀般地把小貓還給了它。黑貓衝他低了低頭,然後叼起小貓的後脖子,優雅而緩慢地往巷口走去。……睜開眼,房間裡仍舊光線昏暗。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到了六,但窗簾卻遮住了大部分陽光。男人的一條胳膊還搭在他的腰上,許小舟抬頭,看見熟悉的睡顏,令人安心。這是他做過的第一個完整的夢。感受到懷裡的人醒了,陳景鋒也睜開了眼。他迷迷糊糊地吻了吻許小舟的額頭,“早安,睡得好嗎?”“好……”許小舟舔了下有些乾的嘴唇,輕聲道:“我想明白了,所有。”“嗯?”男人睜大眼看著他。許小舟措辭了一番,低聲道:“喪喪是貓神刻意留在世間的後代,但貓神的存在有違天道,所以它帶著與生俱來的魂傷。我初見它時那傷口淋漓帶血,是何沈然造成的,雖然看著嚇人,但很快便可痊癒。只是那道小小的、這麼久以來都沒有痊癒的小裂痕,那才是天道的結果,大概也是喪喪一直以來堅持和我早晚互穿的原因。”“我沒聽懂,與生俱來的魂傷跟與你互穿有什麼關係?”許小舟想了想,“貓神在夢裡告訴我,只要喪喪一直親近它的魂澤,這道傷口就能漸漸痊癒。之前我做夢,夢裡我就是貓神,一直跟在崽子背後保駕護航,正是因為需要在喪喪魂傷徹底痊癒前一直陪著它。”他頓了下,眼眸中浮現一絲沉痛:“可是,那道雷劫來得太早了。”“天雷能夠斬殺貓神之魂,是貓神跟喪喪最懼怕的東西。它為了庇護喪喪自己受了全部的天譴,神魂又一次即將魂飛魄散,也跟喪喪徹底走失了。”陳景鋒聽得怔住了,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你是說,緣分使得它在魂飛魄散之前遇到了你,便將最後一絲貓神之魂寄託在你身上,等待著漫長歲月過後魂識慢慢甦醒?”許小舟猶豫了下,“也是,也不是。”“什麼意思?”他回憶著剛才那個夢,夢裡的黑貓眼神別有深意,叼著喪喪離開前最後那一回頭——縱然貓不會笑,可他仍覺得從它的臉上看到了笑意。許小舟輕聲道:“也許不是緣分,是它選中了我,而我透過了那個考驗。貓神即便受到天譴,魂傷再重,也不會比普通野貓生存能力差,怎麼會莫名其妙遭到欺負?”房間裡安靜了許久。許小舟感覺心裡有一絲說不出的酸楚,酸楚中卻又夾著些許欣慰,這兩種情緒在他心裡膨脹開來,讓他有些鼻塞。過了好一會男人突然又捧起他的臉吻他,溫軟的唇瓣從他嘴唇吻到額頭,又到臉頰,低聲說道:“不管那麼多,總之你是個好孩子,我見你第一次就知道。”許小舟笑了,“你見我第一次是在考場吧,看我被罰出場也不替我說話。你那時候明明應該知道我說我救貓遲到是真的,卻還是裝死。”男人眨了眨眼睛,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接著說道:“孩子是好孩子,貓也是好貓,誰家的小貓會叼著手機等電梯呀,坐巨星的車還非要系安全帶,可愛死了。”他說著又低頭吻許小舟。許小舟感覺自己從昨天晚上開始這張臉已經被無死角地親了好多遍,他終於有些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