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舒爾穿一條重工貼片的暗紅色包身裙,細窄的吊帶和大開口的低領更加襯得她面板透白、肩頸纖瘦、胸前飽滿,整個人如同一隻新鮮欲滴、待人採擷的飽脹石榴。白嵐想了想,終於憋出一句話:“姐姐你今天很漂亮。”“你每次誇我的時候還能更沒有靈魂一點嗎?”任舒爾翻了個驚天動地的大白眼,“進來吧。”一包廂的年輕男女,任舒爾一進去就有幾個相熟的漂亮男生叫著“舒姐”迎上來。白嵐沒來過這種地方,有點招架不住,一個人窩在角落裡玩手機。過了一會兒任舒爾過來拉他:“你幹嘛,不開心啊?”白嵐推了推眼鏡,很禮貌地笑了一下:“沒有,你去玩啊,不用管我,要走的時候叫我就行,我送你回家。”白嵐每次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比談生意都嚴肅,任舒爾莫名就有點不高興,脾氣上來了硬是把他拉到人群裡一起喝酒。任舒爾一個眼神,一屋子的人全懂她意思了,七七八八明著暗著給白嵐灌酒。白嵐也不是看不懂,但是到底不敢拂了任大小姐的面子,基本是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照單全收。白嵐今天一早起來就覺得胃裡不太舒服,中午也沒吃幾口飯,一下班就直接過來了。喝完半輪他就有點扛不住,胃裡火燒火燎地疼起來,堅持到最後才藉著解手的名義去了趟洗手間,一個人在隔間吐得昏天黑地的。任舒爾滿桌子找打火機,剛好看見白嵐的手機在震,順手幫他接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先清清朗朗叫了一聲:“阿嵐!”任舒爾一愣,她和陳諾有好幾年沒見了,這個稱呼一瞬間將她拉回到學生年代,那時候陳諾還叫陳諾白,“阿嵐”是他給他那個小尾巴取的暱稱,明明是家裡的傭人非要說是弟弟,誰知道後來還真成弟弟了,實在是諷刺。那邊沒聽到回答,很著急地重複了一遍:“阿嵐,你在回家路上了嗎?”任舒爾清了清嗓子:“他現在不在,有什麼事我幫你轉告。”陳諾白那邊靜了好一會兒才怯怯地小聲問了一句:“你、你是誰啊?”白嵐從洗手間回來,任舒爾看他眼睛通紅,明顯不舒服了,一下也沒什麼玩心了,把自己的車鑰匙往邊上小男孩身上一甩:“不玩了,dev開車。”白嵐和任舒爾坐在後座,白嵐喝酒不上臉,看著面色如常,其實酒已經有點過了,整個人暈暈乎乎,任舒爾叫她好幾次他才聽見:“我說你不能喝乾嘛不早說啊,有意思嗎?我是你客戶嗎你這麼開不了口?”白嵐平日裡還能在言語上和任舒爾推拉一番,眼下喝多了腦子就跟宕機了一樣,表情懵懵的沒說話,任舒爾頓時覺得特沒意思:“行吧,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了,我就是個客戶,還是特煩人那種。”白嵐抿了抿嘴:“姐姐你生氣了?”任舒爾橫了他一眼:“哪兒能呢!咱們這不是合作愉快嘛。”白嵐立即乖巧地點了點頭:“嗯嗯,合作愉快!”任舒爾想說這小孩兒是不是傻,一轉頭看見白嵐側過去靠著車窗,鏡片後面的眼睛半合著,手肘頂在胃上,估計是真難受了。dev透過內後視鏡偷偷看過來,被任舒爾兇巴巴地瞪了回去:“看什麼看啊,好好開你的車,把音樂關了。”她從後面抽了條毯子扔在白嵐肚子上。一路無話,到了白嵐家樓底下,任舒爾都有點捨不得叫他。車剛停穩,白嵐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醒過來條件反射揉眼睛,把眼鏡推歪了,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說好我送你回家的,給你添麻煩了。”任舒爾一臉嫌棄:“行了行了,我宣佈你下班了,別演了,差不多行了啊。”白嵐禮貌地笑了笑,下車了。他前腳剛走,任舒爾就發現他忘了個牛皮紙袋在車上,說實話今天剛見面的時候任舒爾還以為這是白嵐送她的禮物,沒想到白嵐提上車了也沒說這東西是給她的……任舒爾拿著袋子下車,往前追了兩步拉住他:“你東西忘拿了。”白嵐轉過身,腳下有點不穩,沒站住衝了一下,任舒爾也正好是一個往前的動作,兩個人居然非常不巧地面對面貼在了一起,嘴唇和嘴唇直接碰上了。整個過程很快,倒是兩個人愣在那裡的時間久一點,在旁人看來像極了一個深情的長吻。白嵐臉上騰地一紅,飛快地別過頭:“對不起!”任舒爾的表情也是頭一次顯得不那麼遊刃有餘,她把紙袋塞給白嵐:“行了,我走了。”一回車裡,dev就神秘兮兮地問任舒爾:“舒姐,你們到底什麼關係啊?”任舒爾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要結婚的關係!下下個月就給你發請帖!”白嵐覺得今天很奇怪,陳諾居然沒打電話找他,也沒在門口搖著尾巴等,梁叔說大少爺今天特別乖,很早就回臥室睡覺了。白嵐去二樓,輕手輕腳推開門,陳諾側身蜷在被窩裡,腦袋都沒露出來,像個鼓鼓囊囊的小山包包。連睡覺的習慣都變回小孩,白嵐心裡一下被激得軟綿綿的,想連人帶被子抱懷裡睡算了,可是又怕這樣睡空氣不好,過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