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鈴兒坐在軟榻之上被孫穎握住的那隻手不斷的在收緊,眼中盡是未知的彷徨,雙唇隱隱顫動著,“師姐,仙尊他們為什麼還沒有進來。”
如一開始被告知自己腹中的東西可能是妖邪的時候曲鈴兒並不慌張,當初那一碗墮胎藥沒能將它打下來她的心中就已經有了猜測。
可是她不敢告訴任何人,她害怕。
比之懷了個不明不白的孩子她更害怕自己懷了個妖邪,也怕……死。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從最開始的心懷期待到現在的坐立不安。甚至是在想是不是自己懷這孽胎太久侵染了自身,所以他們想要放棄自己,殺了自己。
這也是她不肯讓師姐離開的原因,師姐最是正直、良善,若諸位師長真的是因為她被孽胎侵染而想要一勞永逸殺掉自己好歹還有師姐在,師姐必定不會同意。
孫穎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她知道此刻她應該去安撫師妹的情緒而不是再刺激師妹,“可能是在商量穩妥的法子。凝棠仙尊的為人,師妹不必擔憂,再者我陪著師妹呢。”
到底是活的久,就曲鈴兒那點心思孫穎又怎麼會不知道。可是她並沒有覺得曲鈴兒這麼打算有什麼錯,是人都會害怕尤其是在面對危險的未知的時候。
寧舒並不是醫修,但是把脈還是會的,曲鈴兒身上的確是有清淺的妖邪氣息洩出來。
當然這並不是曲鈴兒胎腹中的東西暴露了,而是蘇梓汐所為。
秦澤最在乎的就是曲鈴兒了,他拿捏了自己的把柄不就是想要讓自己幫助曲鈴兒嗎?她答應過秦澤的,必然是不會言而無信,不過是將事情鬧得大一點。
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一下,曲鈴兒胎腹裡懷著的是妖邪,妖邪本身就代表著蠻橫。如果在曲鈴兒虛弱不堪之際神智被胎腹中的妖邪控制犯了什麼錯應該也說得過去吧。
畢竟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躲在曲鈴兒的胎腹裡讓在場的諸位毫無察覺,本身就說明了她肚子裡的東西不簡單。
所以理由很充分。
曲鈴兒是女子,天衍宗的師長皆是男子,這也是為什麼是寧舒動手的原因。
房間血腥寧舒並沒有讓梓汐同自己一起進去,那孽胎必然是不能留的,她並不願意讓梓汐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這就是你說的。”邱彥書看著緊閉的房門。
他的語氣冷漠,再度回到了之前的態度,可是現在的蘇梓汐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自然是不在乎邱彥書的態度的。
“我之前來探望過曲鈴兒,她身上的氣息不對勁。”她說的很慢,似乎是在留時間給邱彥書思索,“你還記得孫穎當時帶入大殿的綠植嗎?”
她知道那盆綠植是出自邱彥書之手,可是邱彥書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攤開在明面上說,那麼她自然也就是不知道其中的關竅,只以為那是孫穎帶來的。
聽到蘇梓汐的話邱彥書地視線看向皺著眉在推斷事情經過的女子。她似乎並沒有猜到身後之事有著他的推波助瀾,他現在很迷惘,他不知道到底那個她才是真正的蘇梓汐又或者她表現出來的只是她願意給世人所看到的,這些都並不是真正的她。
按照他對蘇梓汐的瞭解,她那麼聰明不可能猜不到那盆綠植是他交給孫穎的。
可是他又覺得,可能她燈下黑。
她還在說著:“當時上面的魔氣很淺淡,我們推斷可能是因為魔氣散了,但是有沒有很可能還有另外一種原因。”
他知道蘇梓汐要說什麼,大抵是說和曲鈴兒有關。
或許在之前他可能會覺得蘇梓汐在為自己開脫,可是想到剛才以身入局,身上亦沾染了妖邪氣息的蘇梓汐,就無法將這件事情和她聯絡起來。
“你是說有可能那魔氣的擁有者本身就弱小,所以才會淺淡如斯。”不自覺的接過蘇梓汐剩下的話道。
蘇梓汐不住地點頭,十分贊同的看著他,“對,就是這樣。我們從一開始就陷入了誤區,所以才會兜兜轉轉。”
不可置否,的確是有這個可能,可是為什麼是藥蘆長老。
他忽然想起來曲鈴兒之前受傷,而藥蘆長老專門管的就是藥理的事情,有可能是被藥蘆長老察覺到什麼,所以曲鈴兒才會起殺心,更準確的來說是曲鈴兒肚子裡的東西起了殺心。
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沒有成功,有可能是因為當晚被壓榨太久的木易也起了心思去而復返,而剛經過纏鬥的藥蘆長老不敵最終被木易所殺。
那為什麼在次日曲鈴兒還要再上一次藥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