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珠壓彎了臺階兩邊的矮枝的樹葉,女子臉上有著薄薄一層汗珠,在晨曦的陽光下泛著晶瑩地光澤。唇瓣顏色淺淡,幾近透明,宛若脆弱的蒲柳,好似無需用多少氣力就能夠輕易折斷。
當看到屹立在那兒的房屋的時候,曲鈴兒露出一個欣慰的笑來,終於上來了。
天衍宗許多地方設了禁制,可能是為了防止宗門弟子修行法術之後變得懶散,很多地方是禁止使用靈力的。
以至於很多地方都要靠兩條腿,往日還不覺得有多辛苦,陡然生個病身體嬌弱了起來,以至於她爬上藥蘆格外的吃力。
秦澤的眼皮一晚上都在跳,他心裡記掛著生病未愈的曲鈴兒放心不下,一大早就醒了。
可是想到鈴兒身子不好,需要多休息,故而磨磨蹭蹭地等了許久,將耐心都要磨沒了才看到日光上移。
站在女弟子的院落外,秦澤叫了熟識的同門讓她幫自己叫曲鈴兒。
他給鈴兒傳了訊息,可是鈴兒沒有回。
那股子不安越發的明顯,讓他整個人都變得焦灼起來,站在門外踱步。
“我敲門沒聽到裡面有聲音,她好像不在。我聽人說她早上很早就出門,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多謝。”
鈴兒身體不適又能去哪兒,這一批入門的弟子裡好像也沒有看見鈴兒和誰走的近。
隨著時間的推移,找了許多曲鈴兒平日會去的地方都沒有看到曲鈴兒,他開始慌張起來。
腰間的命牌閃爍著,開啟一看是譚譚。
“曲鈴兒,正殿,速來!”
沒頭沒腦的七個字讓秦澤的不安到了極致,一路小跑過去。
天衍宗的正殿只有一個,那就是平時掌門,長老議事用的。
跪在正殿中心的人搖搖欲墜,臉上的虛汗猶如下雨,不斷的往下墜落,跪著的人死死咬著發白的唇瓣,唇瓣都被咬出血色來,好像這樣才能保持清醒般。
掌門指著一位青衣弟子道:“你把剛才說的,當著眾人的面再說一遍。”
端坐在一旁的寧舒眉峰緊皺,藥蘆的人夜以繼日,瞧著好像要看出什麼名堂來,怎麼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蘇梓汐似有若無地打量落在曲鈴兒身上,然後別開眼睛,似乎不忍心再去看。
她的臉色有些不太好,人也沒什麼精神。
寧舒握著她的手,細細摩挲安撫著:“梓汐別怕,看著就是。”
按道理來說這是天衍宗的家事,她們本不該在此。
但是誰讓寧舒名聲在外,故而天衍宗的掌門便將寧舒請了過來,而寧舒放心不下梓汐,自然就將所愛之人帶了過來。
“我看見曲鈴兒殺了師傅。”他指著跪在那裡的曲鈴兒,眼神之中充斥著痛苦和驚恐。
似乎是會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以至於有些發抖。
此言一出,譁然一片。
“你可看清楚了?”
“弟子看清楚了!”當時他正將藥草晾曬完,準備回藥蘆,可是誰知道剛推開門就看到師傅倒了下去,只有曲鈴兒站在那裡。
她的手上還有血,人都嚇傻了,不是她還有誰。
而刑堂的執法長老朝著掌門點頭,表示藥蘆的醫修的確是死了。
雖然醫修的脾氣不怎麼好,但是死者為大。
況且他還是枉死,天衍宗理應追究,查出他的死因。
一直強撐著的曲鈴兒雙手撐在地上,身軀隱隱發顫,“不……不是我。”額上的汗水滾落下來蟄痛了她的眼睛,也讓她的腦子更清醒些,“我沒有殺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她的腦子至今仍然是有些混沌的,她進入藥蘆的時候看到醫修長老端坐在那裡,叫了好幾聲不應,剛靠過去,甫一觸碰便一頭栽在了地上。
連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門口的驚呼給嚇了一大跳。
她的解釋顯得很是蒼白無力,並沒有人能夠給她證明清白。
而那位弟子則是親眼看到是因為曲鈴兒的觸碰才致使長老倒地身亡的,她手上的血很好的印證了這一點。
“就算不是你,你也有嫌疑,先押入刑堂。事情查明之後,若與你無關自然會放了你。”
“啟稟掌門,曲鈴兒剛從山下歸來,身上重傷未愈,刑堂去不得!”一直躲在門外的譚譚聽到這話再也顧不得什麼,跑了進來,跪在曲鈴兒身側。
兩人捱得極近也是因為譚譚讓原本搖搖欲墜的曲鈴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