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梓汐和別人站在一起,月黑風高,孤男寡女,便錯想是她不對。
她沒有不信任梓汐更沒有不愛梓汐,她只是害怕。並不知道梓汐喜歡什麼樣的人,她只是摸著石頭過河,並不清楚,但是她能知道的是梓汐待她略顯生疏。
她的梓汐可能不愛她,所以她才會害怕梓汐身邊出現其它人,害怕梓汐的目光被牽引,更害怕梓汐離開她。
蘇梓汐靠在寧舒懷中,滿是依戀,“我知道的,阿舒只是太在乎我了,我都知道。”
她的話像是一劑良藥治好了久病的人。
寧舒也因為懷中之人的話語而漸漸安定下來。
兩人躺在床榻之上,懷中的女子環抱著她的腰身,蜷縮依偎在她懷中。因為剛才的事情而不安的心於此刻被一點點的填滿。
而回到房間的邱彥書則沒有那麼輕鬆,他站在房間裡,低著頭看著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要是回想到剛才師傅看自己的眼神,他的心口便覺得苦澀難耐,甚至是帶著輕微的刺痛。就好像是練劍之時受的傷,會隨著他之後練劍而疼痛。
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師傅的臉上出現那樣的神情,還是對著自己的。哪怕是師傅面對魔修的時候神情也是冷然,自持地‘泰山崩於前而不動’。
感知不到她的任何情緒的波動,可是在剛才師傅看著他的時候分明是不耐甚至是厭惡。
師傅……厭惡他。
因為他和蘇梓汐在一起,師傅覺得他對蘇梓汐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所以……厭惡。
可是,他喜歡的從來都不是蘇梓汐,他和蘇梓汐之間從未有過男女之情。
從前不曾有過,之後更不會有。
他喜歡,仰慕著的,自始至終都只有一人。
那個人他這輩子都無法企及,愛意也無法宣之於口。
他從未想過要將這些事情說出來,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便會造成無法挽回並且後悔終生的局面。
權衡利弊,他很清楚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
想到剛才的事情他便忍不住的頭疼,可是這件事情卻又不好開口去解釋。
邱彥書嘆息一聲。
‘既然喜歡為什麼放手,你明知道蘇梓汐對她無甚愛意,難道就這樣看著她被人欺騙嗎?’
聽到這話邱彥書的身體僵直緊繃,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他喜歡的人願意待在自己身邊和他在一起,哪怕是目的不純,被欺騙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
‘你忍心看到所愛受到傷害嗎?’
從心裡攀藤而上的惡念不斷的在蠱惑自己,邱彥書的心神隱隱動搖,可是卻又想到了師傅。
他十幾歲的時候就在崇明劍宗,待在師傅身邊也有些年頭,師傅的性情還是有所瞭解的。
師傅有自己的打算,他若插手兩人的事情落不到任何的好處,反而會讓師傅更加厭惡他。
他……
只要想到師傅看他的眼神,他的心便因為疼痛而顫慄。
這不是他想要的。
而且……
就算是他嘴上說著討厭蘇梓汐,可是並不是真的如何。畢竟那是蘇梓汐不是別人,他只是過不去那個坎兒說到底哪怕是過了這麼多年還是想要一個答案的。
警告蘇梓汐也只是因為他太瞭解蘇梓汐,知道她可能會有什麼不好的心思,那些歪心思一旦被人發現,她的處境就會變得很艱難。
皆是被眾人知曉,眾口鑠金,師傅也未必能保住她。
她永遠都是這樣,我行我素,蠻橫而不講道理。
可是他卻狠不下來去拆穿她。
沒有想到原本還有些動搖的人此刻尤為堅定,這和它所見識到的人並不一樣。
人總是會左右為難,兩相取捨之下必然會捨棄一方,可是在邱彥書心中被他所權衡的兩人好像都是尤為重要。
它以為被他所冷眼相待地蘇梓汐必然會成為厭惡的物件,可是誰知道對的厭惡只是表象,其實他心裡更多的是擔憂,怒其不爭。
人,果然很奇怪。
可是偏偏就是這樣奇怪的人構成了這樣龐大的世間。
它受了傷並不敢再過多的去蠱惑邱彥書唯恐被他察覺出來什麼。
現在的它還很虛弱,它需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休養生息。
雖然身上的妖氣淺淡可是並不是全然沒有妖氣。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