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彥書在這一瞬間像是被抽乾了全部的氣力般,只是來得及匆匆看一眼旁邊地蘇梓汐,眼中滿是深情與不捨地倒了下去。
“不——”看著倒在血泊中的人,蘇梓汐悲痛萬分,跪行過去的抱住邱彥書的屍身哭喊著。
“彥書哥哥!”蘇梓汐抱住邱彥書,不斷的試圖用手堵住那源源不斷往外滲透著鮮血的傷口,直到雙手變得沾滿了血色也始終不見那血有堵住的跡象。
寧舒看著手裡的霜寒,霜寒劍的劍身被血色染紅,劍尖不斷的往下滴著紅色的鮮血。
那鮮紅色的血跡,從來沒有一次像此刻這般的刺眼過,寧舒木楞的看向邱彥書的屍身。
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死了。
自己殺了他。
再也不會有人來搶她的梓汐;再也不會有人能夠蠱惑到她的梓汐了。
寧舒伸出手朝著女子招手,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梓汐過來。”
蘇梓汐的眼睛哭的通紅,在聽到寧舒的聲音的時候才抬起頭來看向寧舒。
寧舒看著遲遲不肯動的女子,以為梓汐是沒有聽清楚自己的話,於是又說了一遍:“梓汐,過來。到我身邊來,沒有人可以威脅你了,梓汐。”
蘇梓汐聽到這句話竟是痴痴的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再也忍不住的落下,如江海決堤了般,怎麼止都止不住。
“寧舒,我恨你!我不想看見你,更不可能跟你走,死都不可能!”說著拿起了旁邊邱彥書剛才被寧舒挑開的配劍。
寧舒感覺自己像是幻聽了一般,不然她怎麼會聽到梓汐說恨她,梓汐怎麼會恨她呢,梓汐那般乖巧純良,如何會討厭她呢?
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的梓汐會這般絕望的說著厭惡,痛恨自己的話來。
劍身橫在脖頸,蘇梓汐閉上眼眸。淚水從眼角滑落,所愛之人已死,她,絕不獨活!
就在寧舒出神之際,銀光乍現,一抹血色飛濺而出,落在了那潔白無瑕的衣袍之上。
寧舒回過神來,看見女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墜落下去。霜寒掉在了地上發出脆響,“梓汐,梓汐!”
寧舒抱住了快要墜地的蘇梓汐,拼命的想要按住血流不止的脖頸。懷中的女子眼睛睜得大大的,喉嚨裡發出咕嚕的聲音。
一開口卻是往外翻湧的血水,她說不出一句話來,只以雙眸死死的瞪著抱住自己的寧舒,眼睛裡只剩下無盡的恨意。
“梓汐!”寧舒抱住懷中軟下去的女子呼喚著女子。雪白的衣袍上滿是汙糟,卻絲毫不在乎,雙手之上滿是鮮血。
那是……她的梓汐的血,她想伸手想要去觸碰女子的臉,可是越是靠近蘇梓汐的臉,手就越發的顫抖,根本不受控制。
將人抱在懷中,額頭、臉頰貼近著女子,感受著女子身上漸漸消退的溫度。不敢相信梓汐就這麼死了,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梓汐,你在哪裡,梓汐。”寧舒抱著蘇梓汐的屍體自言自語的說道。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有著一抹淚花,落在了蘇梓汐滿是鮮血的臉龐。
她就那麼坐著,抱著蘇梓汐的身體,直到感覺到懷中的人的溫度一點一點的消散,她無論如何都捂不熱,無論如何都不能阻止溫度的離開。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蘇梓汐的屍身就這麼消失在了寧舒的懷中,寧舒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但是還沒容她做什麼來阻止這一切。
就看見,不遠處有一座小院,屋簷上掛著紅色的綢帶,門上貼了大紅色的喜字。
這是誰家在辦喜事,為什麼住的地方這樣偏僻。
寧舒不知不覺的走了進去,卻是看見空落落的大堂之中立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身穿紅色的喜服,女子手裡舉著一柄團扇,扇面上面繡著喜鵲登枝的花樣。頭上簪戴著金簪步搖,眉目如畫,櫻桃小口不點而紅,姿態端莊,站在新郎官身側。
她見過梓汐穿過紅色的衣衫。在縹緲峰上,雪地中,她一襲紅衣,模樣嬌俏嫵媚,她一直都知道梓汐很美,美的如同畫中人,雲中仙。
可是她沒想到,身穿大紅嫁衣的梓汐會這般貌美,那欣喜之中帶著嬌羞的神情,讓她恍惚。她也曾想象過她與梓汐大婚之時是何種場景,可是不曾想的是,眼前的這一幕。
她沒有想到有一日,她會看到梓汐身穿嫁衣,嫁與旁人,那個人還是她的弟子。
她就這麼看著兩個人拜完天地,走入內堂。
她跟了過去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