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到此刻聽到蘇梓汐所說的話語他才恍惚覺得可能她不是不懂情愛而是沒有心。
是啊,怎麼會有心呢?有心的話又怎麼會在當初踩他一腳將他踩進泥裡險些爬不起來。
他對蘇梓汐的感情是複雜的,由衷的說他是不喜蘇梓汐的,可是面前這個人不是陌生人而是他的妹妹,他疼過、寵過的妹妹。
他知道她有多敏感,多脆弱以至於總是忍不住的心軟,卻又無法釋懷當初她的所作所為,以至於對她的態度有些莫名其妙。
這個傷口殘留的時間太久,哪怕是結痂都不敢去觸碰,也不敢去提及。
蘇梓汐就這麼看著邱彥書,輕輕的搖頭,反駁著:“你不會的。”
雖然他的態度還是莫名讓她捉摸不透但是不妨礙蘇梓汐知道對方只是嘴硬心軟,她已經拿捏到了邱彥書的軟處,知道邱彥書從始至終都是在意她的,所以她才會不自覺的將態度擺高,一如往昔。
“……”
蘇梓汐篤定的口吻讓邱彥書厭煩想要反駁,可是,他又不知道該從何反駁起。
因為蘇梓汐說的很對。
自己不會。
雖然他是那樣想的,但是兩者取其一他抉擇不出任何。
手心手背都是肉。
他……
這種被蘇梓汐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感覺讓他煩躁、厭倦,以至於眉峰越發的緊蹙,口吻也越發的不耐煩,“如果你再多幹幾件不討好的事情我會的。”
耐心總有消磨殆盡的一天,只要蘇梓汐再肆無忌憚的做些讓他感覺到厭煩的事情,也許自己就不會再有任何的留戀、顧及。
“我想你是誤會了。”蘇梓汐皺眉,她不喜歡這種被邱彥書誤會的感覺,更何況她不是來讓他們的關係變得更加糟糕的。
兩人的關係才稍稍緩和下來,沒必要因為她詞不達意的而讓緩和下來的關係再度冷凝。
蘇梓汐不覺得自己說的話以及提議有什麼問題,她不喜歡寧舒,而邱彥書恰好喜歡她努力的想讓自己的兄長得償所願有什麼錯處嗎?
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態度從一開始就不對的,那是兩人之間的情感糾纏,並不是貨物,是蘇梓汐說不要就可以拱手送人的存在。
並不是蘇梓汐說不要寧舒便能將傾注在她身上的感情收回再另投他人。
“我的意思是我不會是你和寧舒之間的阻礙。”蘇梓汐以為邱彥書是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故而說的再明白些。
邱彥書嗤笑:“我總以為你是不懂如今才知道你是蠢笨無知。”
蘇梓汐的確不懂情感的複雜,在她看來她喜歡想要得到就好,可是感情並不是這樣生硬的,是細水長流的溫柔。
她的臉色很難看,甚至是稱得上一句差。
但是還是在等著邱彥書將話說完。
“你、將師傅,將我,將你自己置於何地?”他真的很想掰開蘇梓汐的腦子看看,她在蘇家這麼些年都學了什麼。
“我讓你往前看為何你要否認拒絕,為何你總是待自己寬容待他人總是盡顯苛責,你究竟是不懂還是心思惡毒性情涼薄。”
這話不可謂不重,蘇梓汐就像是被踩了尾炸毛的狸貓,雙瞳氣的泛著紅意,就這般瞪著邱彥書。
如果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邱彥書可能蘇梓汐早就要動手。
可是唯獨說這話的人是他,所以蘇梓汐就算是再生氣也忍下了。
畢竟邱彥書說的是事實,她的確不太懂感情這種複雜多變的東西,也不想去懂。
“她和我怎麼會是一樣的!”
她和寧舒從根本上就是不一樣的,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對寧舒多有不公平,可是她已經退讓了啊!
她都沒有再和寧舒爭,都將兄長讓出去了。
“說到底你就是為了訓斥我。”蘇梓汐眼神陰鷙的凝著邱彥書,“你要去我也沒辦法,你且等著吧,你看寧舒能容忍你到幾時。”
蘇梓汐再度不甘心的刺激著邱彥書,她不好過也不願意讓邱彥書好過,抓著邱彥書的痛腳猛踩還要再笑著說不是故意的。
“你以為寧舒是什麼良善正直之輩嗎?”蘇梓汐不屑地輕嗤,“人心都是壞的,寧舒也不會例外。”
她從不信這世上有什麼好人,壞人才是常態,好人,終將不得好死。
寧舒也不會例外。
“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嗎?”就像蘇梓汐一樣,冷漠、專橫、自私、欺言善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