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臂被蘇梓汐死死的抓住並且不斷的在收緊,尖利的指甲甚至是穿透薄衫帶來刺疼。
看著憤怒到極致顯然是在掩飾她心底無措地女子,不知道怎麼的,邱彥書忽然覺得他沒那麼恨蘇梓汐了。
又或許其實她本來就沒有恨過蘇梓汐,只是不甘心當初落井下石的那個人會是她。
當時那個場面,誰都可以來踩他一腳,他都能忍下去,可是唯獨不能是她蘇梓汐。
也不知道蘇家是怎麼養的她,這些年來沒能將她養的很好,反而越發的瘋癲成性,喜怒無常,她的自以為是也越發的見長。
以為還是在以前嗎?以為所有的事情只要她忽視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嗎?
他們早就不同了,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可憐兮兮,寄人籬下的他也不會再有人能夠輕言斷定他的所有。
疏離而漠然的眼神如同輕柔的風落在她身上,從來沒有那一刻她覺得他們師徒如此的相像過。
他將寧舒的淡然,冷漠學了個十成十,並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她寧可他們還是像當初那樣針鋒相對,也不願意他忽視,不將自己當回事。像是有什麼東西伸進她的胸膛裡,將她的五臟六腑攪動疼的她說不出話來,牙關顫動,呼吸紊亂,死死的壓制著勃然而起的怒火以及憤恨。
蘇梓汐閉上眼睛,將眼裡的憤恨,失落全都封閉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要將胸膛裡那股揮散不去影響到她的憤怒給鎮壓。
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她也緩緩的鬆開了攥著邱彥書雙臂的手,眼中的所有情緒全都不見有的只剩下暴風雨來臨前安分到極致的平靜。
“那麼,就這樣吧。”
女子身姿款款退後,行為舉止就像是大家出身的閨閣女子,柔美而知理。
自己該鬆口氣的邱彥書想,懷著憤恨過了那麼多年,現在轉頭成空卻有些不適應。
其實他自己知道的,他並不是真的怨恨蘇梓汐,他只是委屈,不甘心種種糅雜在一起,自始至終他過不去的那個坎兒都是因為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她蘇梓汐。
看著女子轉身離開的身影,一直壓在心口的巨石悄然移開但是另一種情緒如同嬌軟的絲蘿攀爬而上,讓他有些不適。
她的臉淡漠的不像話毫無表情,眼神卻冷的可以淬成冰,眼底的晦澀讓她有些深不可測的陰鬱。
攏在袖口裡的手,指尖劃破皮肉的疼痛不斷的刺激著她的大腦讓她在混亂的思緒裡維護所剩無幾的神智。
*
層層疊疊的煙霧籠罩在山頭,連呼吸都是冷極。笛月手中捧著藥盞,她知道師傅不在縹緲峰,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蘇梓汐又說自己不舒服。
好歹這也不算說謊,蘇梓汐的確是身體孱弱也為她能來這裡找到了合適的藉口。
寧舒從來不願意讓人隨意的進入這裡,尤其是蘇梓汐的住宅。
她就像是扞衛自己領地的兇獸,看到誰靠近就會不安露出鋒芒的牙齒。
靠近房間她能聽到裡面傳來陣陣咳嗽,難不成她真的病了?笛月狐疑的推開門,房梁頂上垂下來的紗幔隨著門被推開而晃動,斑駁的陽光落在上面如同粼粼波光,雪白的光亮此起彼伏,煞是好看。
藥盞放下發出細微的聲響,躺在床上的女子倏然睜開眼眸,蒼白而脆弱的面容透著倦色,眼尾微微發紅透著春色旖旎。
“當初蝶衣除了安排你還有沒有其它人?”躺在床上的女子撐著床沿,半起身。
漆黑的青絲從背後滑落至身前,雪白的褻衣,濃密的烏髮怎麼看怎麼扎眼。
聽到蘇梓汐的話笛月搖首,“當初蝶衣大人是單獨召見我的。”所以並沒有其它人,有沒有其它人她也不知道。
直勾勾的視線落她臉上,似乎是在審視著笛月,想要從她臉上的神色來辨別她話裡的真假。
可惜了,不知道是笛月裝的太好還是真的如笛月所說自己根本不知道,蘇梓汐並沒有在笛月臉上看出什麼來。
那道銳利如芒地感覺消失不見,笛月緩緩吐出一口氣來。
“崇明劍宗不止有我們。”
就在笛月鬆了口氣的時候陡然聽到這句話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來。
什麼意思,什麼叫不止有她們,還有誰?
“我不知道。”事情在笛月的腦子裡飛速地旋轉,笛月快速的回答,辯解著,她跟著蘇梓汐一起來的崇明劍宗。
可是現在的重點就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有什麼東西進入了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