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寧舒的脾氣真的很好,即便是自己那天那樣失控對她,她仍舊是好哄的厲害,甚至是壓根不記仇,事情過後也沒有再提,反而比之從前更加的貼心,關懷備至。
因為塵風子有事情和寧舒商量,以至於後來的行程沒有再似之前那般遊山玩水般的閒適。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身邊跟著兩個不相熟的陌生人以至於一路上的寧舒格外的嚴肅。
崇明劍宗。
周圍聚集了不少人以塵風子為首的掌門長老站在那裡靜候寧舒歸來,周圍的人基本上跟包餃子沒什麼兩樣,裡三層外三層的,根本看不清楚遠處的情景。
段牧根本什麼也看不著,能看到的也只是烏壓壓的人頭,也不知道凝棠仙尊回來了沒有。
他是此次崇明劍宗招收弟子中剛進來的,馬上就要去試煉,成敗就在此一舉能否真正的進入崇明劍宗成為真正的弟子便看此番。
【你又看不到巴巴的等什麼,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腦海裡有個聲音響起。
段牧倒是沒有因為慶元君的話而心生不滿,更沒有因此而被打擊到,因為他知道慶元君所言都是為了自己好,想讓自己透過試煉。
而且慶元君這麼說也不錯,他的確是什麼也看不到,但是隻要他努力總會見到的。
“只是好奇這樣的天縱奇才是何模樣。”人對未知的事情總是懷有莫名的期待與好感,更何況是凝棠仙尊這樣了不得的人物,“聽說凝棠仙尊此番出門時去找未婚妻的。”
【未婚妻?】慶元君的聲音陡然拔高,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寧舒不是女的嗎?】
女的跟女的?
他記得凝棠仙尊的名號是寧舒的不錯啊,所以寧舒喜歡女的?
段牧也沒有計較慶元君的失控,畢竟慶元君總是這樣偶爾會發瘋,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是正常的。
“促狹。”段牧的語氣十分鄙夷“修行之人不拘泥於世俗。”這話說的活像是慶元君是個頑固不化的老古板少見多怪。
【……】慶元君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看著那黑壓壓一片的人群,以及那此起彼伏的‘仙尊,夫人’的稱謂,慶元君掐算著自己現在如果探出神識去會有幾成風險,但是最後架不住對寧舒未婚妻的好奇然後悄咪咪地放出一縷神識。
寧舒扶著女子的手,“小心。”
處處關懷,體貼。
提著裙衫小心翼翼地下來,甫一落地便抬眸,剛才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看著自己,不同於周圍的凌然正氣,有一絲熟悉。
偌大的崇明劍宗也不見得全然乾淨啊原來。
那一閃而過的怪異讓原本專心扶著身側女子的寧舒抬眼望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心裡閃過一絲疑惑,但是還沒容得她去深思細想便聽得身側女子的聲音。
“掌門找阿舒的必然是急事,阿舒不必管我,我……”正說著便看到了笛月,“我和笛月一起回縹緲峰就好。”
按照寧舒的想法便是將梓汐送回縹緲峰之後再找師兄,但是梓汐已經做好了決定寧舒也沒有拒絕,只是有些失落。
不遠處被人引走的徐若煙以及林秋水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徐若煙抓著身側之人的手,眼睛亮晶晶激動的不行,“秋水,是凝棠仙尊,是她。”
她知道路上遇到崇明劍宗其中有一人實力深不可測可是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凝棠仙尊。
林秋水相比較於徐若煙的激動顯得有些平靜,臉上雖有喜色但是未曾達到眼底,“我們現在已經到了崇明劍宗,以後還會遇到的煙煙。”
“說的也是。”
等到廣場的人都散的差不多段牧才離開,回去的路上慶元君格外的安靜,倒是讓段牧有些不習慣。
“你怎麼不出聲了?”忍了許久都沒有發現慶元君有任何聲響傳來段牧終是忍耐不住的率先開口。
他覺得慶元君不太對勁,在他的記憶裡慶元君總是慵懶而桀驁,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煩憂。
不論是何種事情他總能夠泰然自若然後帶著自己找出一條生路來。
可是卻從未有過這般沉默到令人覺得詭異的時候,這讓他本能的不安。
那種不安就好像是一直以來所仰慕,依賴的人有一天猝不及防的轟然倒下沒有半分徵兆,讓他無所適從。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以為慶元君不會回答的時候,卻聽到壓抑到極致嗓音喑啞地聲音響起:【累了】
兩個字概括了他要表達的所有,落在段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