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房門以及飛雪女子淚眼朦朧地站在門檻之內的房間裡並未再前進一步,好像只要她前進就會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般。
邱彥書最近忙的厲害,崇明劍宗上上下下被翻了個底朝天,捅出來不少事情。雖然那些算不得什麼大事,可是卻也容不下。
他是在路上遇到了前往藥峰山的笛月,小小一團的小孩兒臉上的嬰兒肥還未曾退卻不知怎的皺著一張臉,看起來格外的不協調。
“這是怎麼了?臉都皺成苦瓜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待小師妹格外的溫柔,可能是看著小師妹有時候會恍惚地想起他曾經那位乖巧懂事到讓人心疼的妹妹。
可是……
在繼被那位‘乖巧可人’的妹妹掌摑數次、搪塞哄騙數次之後,他再也對她生不出任何的親近之心。
哪怕曾經有過那麼一刻想要忘記從前種種,畢竟那個時候她也是個半大的孩子能懂什麼事理,為人兄長的總該大度一些不該同妹妹計較。
這麼多年該放下對她的成見的,可是後來他才發現自己是想當然了,他這位妹妹他從來沒有看走眼過,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什麼從前年歲小不明事理,通通都是鬼話。
他就不該把她往好處想更不該心軟,一貫擅長得寸進尺的人又怎麼會抓不住他那一絲鬆懈。
笛月還沒開口回答就先嘆上氣,“師傅讓我去跟著二長老學煉丹。”
邱彥書挑眉。
雖然二長老是丹劍雙修,可是要知道主觀發展並非是劍修而是兩者都不落的修行,而縹緲峰主修就是劍道,說不一樣也不對,說一樣就更不對了。
師傅怎麼會讓笛月去跟著二長老煉丹呢?
“你惹師傅生氣了。”幾乎是肯定的語氣,師傅最近心情不太好,笛月人小轉圜不過來也是有的。
什麼叫她惹寧舒生氣,明明能惹寧舒生氣的只有蘇梓汐好不好!他怎麼不去說他那個便宜妹妹,欺負她個小妖怪做什麼!
“師孃的房間有結界。”笛月的口吻有些遲疑,似乎不確定,“師孃不是回孃家了嗎?怎麼還要在那房間設下結界?師傅可真喜歡師孃。”
當聽到‘師孃房間有結界’的時候邱彥書就意識到了什麼,再加上最近崇明劍宗上下戒嚴像是在搜查什麼,比之上一次搜查魔界細作之時更為嚴苛。
最近有不少弟子被抓進刑堂,只怕刑堂已經是人滿為患無處安放了。
古怪,有古怪,而這古怪在聽到笛月的話之後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從內心深處油然而生的恐慌佔據了邱彥書整顆心,他甚至是都來不及解答小師妹的疑惑,便要離開。
“師兄,師兄,你去哪兒?”
笛月轉過身象徵性的喊了幾聲,但是不足以讓邱彥書回頭就是了。
看著消失不見的人影,如果不是揉按額角同她此刻的模樣不符合,她都要揉揉她快要脹破的小腦瓜子了。
不僅是心累,身體還累。
她是知道蘇梓汐的打算的,好歹也是陪在蘇梓汐身邊那麼多年的人她怎麼會不知道蘇梓汐打的什麼主意。
一貫謹小慎微的蘇梓汐上一次竟然沒有詳細周密的計劃就敢讓蝶衣對其動手,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亦或者是等不及的大事。
從蘇梓汐重傷請出太陰燈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蘇梓汐打的什麼主意,狸貓換太子嘛。
多顯而易見,可惜……
嘴角微彎,只可惜寧舒一葉障目。
她本以為自己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再見到蘇梓汐,可是沒想到才過了半個月的時間而已。
瞧瞧,她這個被捨棄在崇明劍宗的廢子又活了過來,再度被蘇梓汐所驅使。
蝶衣上次出逃崇明劍宗的人還在追查,而因著蘇梓汐此番作為只怕要查的更仔細些。
那麼她呢?她這個讓蝶衣有機會逃出去的人會是什麼下場。
誰會在意?又有誰會在乎?
忽然覺得有些難過,心口酸酸的,澀澀的有些想哭,可是她一貫不是個愛哭的,在察覺到眼睛的酸澀似有淚意的時候就揉了揉眼睛將淚意生生的給逼了回去。
這世上最無用的東西便是軟弱的淚水。
她已經做出了選擇,這樣的結局不是在意料之中嗎?
有什麼可難過的,真是安穩日子過久了就變得矯情起來。
笛月深深地嘆息著然後朝著藥峰山而去。
而另一邊的邱彥書急急忙忙地趕回縹緲峰,總覺得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