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她所在的院子朝向很好早上的陽光直直的照進她的院子裡,晨曦的微光落在身上讓蘇梓汐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就在蘇梓汐拿著棋盤對弈的時候,忽然聽到院門被敲響。
她怔愣了一瞬,還以為是自己幻聽。
畢竟她不覺得會有什麼人來找自己,徐若煙這個時候還在她師傅洞府門前跪著呢。
少年身著淺色的衣衫,衣衫上繡著精緻的暗紋,他似乎有些侷促,在面前的門還沒開時,時不時檢視衣衫自己有何處不夠妥帖。
直到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以至於站在那裡,有些呆呆的。
錯愕地看著站在門外的少年,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他。
是那日在林中有過一面之緣的少年。
“道友有事嗎?”不知道少年的來意蘇梓汐詢問著。
他的裝扮相比較之前林中見面時少了那份隨意,唯一沒有變化的就只有覆蓋在少年眼睛上的白綾。
“我是來、找你的。”少年說話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是因為太過於緊張。
又因為說話磕絆而臉頰漲紅。
扶著門扉的手收緊,眼中的驚詫幾乎是化作了實質。
似乎是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並不妥當,少年慌忙從袖口裡拿出帖子,雙手遞給蘇梓汐。
“聽聞仙尊座下有一弟子,年少有為,故想討教一番。”至於為什麼給邱彥書的帖子遞到了她的跟前,也只不過是想看看她。
蘇梓汐略顯遲疑地接過帖子,開啟一看,果然是約邱彥書比試劍法,探討修煉的。
“這帖子……”
“因著和邱道友不甚熟悉,想著先拜訪其長輩代為轉交可能更好,故而冒昧打擾。”
他的言辭看似有理有據,可是他說話的時候總是不自覺的半垂著頭首。
可是……
她跟他也不甚熟悉。
只一面之緣罷了。
“在下虛問山、慕白。”
不知道是不是蘇梓汐的錯覺,對方在說自己的姓名時緊張的停頓了一瞬,似乎是不好意思。
“崇明劍宗,蘇梓汐。”
“我、我知道。”隱藏在袖口裡的手收緊,說這話的時候他抬起頭‘直視’著面前的蘇梓汐道。
他知道她的名諱,也知道……她出自明州蘇氏。
他……
都知道。
直到對方離開,她仍然不確定對方的來意
翻看著手中的帖子,看著上面的字,難道真的是如那慕白所說那般。
害怕邱彥書拒絕所以率先轉交其長輩,以求穩妥?
可是……
她不由得想到少年剛才面紅耳赤的場景。
蘇梓汐關門然後出去。
此時的時節正好,最適合練劍,恰好近些時日會有比試,故而弟子愈發勤奮。
而作為管教新弟子的邱彥書近些時日也有些忙。
早課剛結束,準備回自己的屋舍,便看到了站在他必經之路靠著柱子手中拿著什麼扇風的蘇梓汐。
他不由得想起不久前師傅特意找尋過自己。
“你在你師孃面前不要再提和明州蘇氏有關的事情。”寧舒說這話的時候尤為嚴肅,甚至是眼中帶著寒意。
說到這個,他心中也有疑惑
不說別的,端是他認識的蘇梓汐,從崇明劍宗到玄妙宗絕對不可能這麼安靜。
不由得想起之前她被拘禁在屋子裡的直戳他以及師傅肺管子的事情,那樣才是她蘇梓汐。
“她……”
有心想要試探什麼,卻聽得師傅再度開口:“那日她受傷明州蘇氏之事,她已經忘了。”
他不知道師傅說的是真是假,究竟是那天晚上受重傷忘記了還是師傅刻意而為之。
“她雖跋扈,性子也不甚好,但她素來吃軟不吃硬,心腸再柔軟不過,師傅……”
後面的話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因為他終究是師傅的弟子,質疑師傅,他……
“若是,實在難以相處……弟子可以帶她離開崇明劍宗。”
她……
終究是他妹妹,現如今,明州蘇氏覆滅,她孤立無援,只剩下自己了。
若是師傅真的做了什麼,等蘇梓汐緩過神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必定是要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屆時,帶她離開崇明劍宗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