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子這樣看著自己宛若仇敵,她的腦子一片空白,陷入混沌之中,所有的思緒被恐懼和惶惑所替代。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梓汐為何如此陌生,蝶衣她到底幹了什麼!
寧舒忍著心底翻騰的怒火與殺意,將女子緊緊地圈在懷中,想要安撫女子,“梓汐,是我啊,是阿舒啊,我在這裡的梓汐。”
為什麼要這樣看著自己,她是梓汐的未婚妻啊,不是別人啊!
所以,梓汐能不能不要懷著陌生甚至是恨意的眼神看自己。
蘇梓汐冷漠地看著希翼地望著自己企圖喚回自己神智的寧舒,嘴角微揚,眼神中盡是嘲弄,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清醒過。
女子唇瓣微漾,可是露出來的笑容不復以往的明媚而是帶著譏諷之意,她無法描述這一幕帶給她的震撼。
明明眼前的人就是她的梓汐,可是卻讓她覺得無比的陌生,就好像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的認識、瞭解過梓汐一般。
怎麼會?她不是梓汐最為親密之人嗎?
她是梓汐的未婚妻,沒有人比她更加了解梓汐不是嗎?
思緒彷彿凝滯,渾身如同墜進冰窟冷的發顫,她的所有都好像被冰雪凍結讓她無法的思考任何。
也是在她怔愣之際,卻見蘇梓汐以手凝刃,握著靈力化成的匕首,快準狠的朝著寧舒的命門而去。
察覺到危險,還來不及思考寧舒本能的側首,餘光被流暢的匕首身上的銀光晃了一下眼睛。
在女子逼近的時候攥住女子的手腕,匕首離她的脖頸不過分毫,她甚至都能感受到匕首尖峰傳來的陣陣涼意。
很是受傷、不可置信的寧舒就這麼望著女子,可是女子一心只在匕首之上不斷地在用力。
“你為什麼要活著,你該死,寧舒!”
女子清晰無比地喚著自己的姓名,可是再也不是從前的溫柔遣倦,而是帶著殺意與憤恨。
蘇梓汐見自己不能逼近寧舒分毫,而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眸中閃過異樣的光亮,手腕反轉直直的朝著自己的心口而去。
“不要!”
鬆懈的力道猝不及防寧舒以為對方放棄的時候,卻見女子手腕反轉朝著自己的心口而去,力道不亞於剛才要殺自己的時候,若是這一刀真的刺下去,她想都不敢想。
“吧嗒”
“吧嗒”
粘稠,穠豔的紅色在淺色的衣衫上暈染出絢麗的花朵。
“不可以傷害自己,梓汐。”
直到此刻寧舒仍然在和理智全無的蘇梓汐講道理,蝶衣控制梓汐想幹什麼她並不知道,可是這個人的的確確就是她的梓汐。
“你死了就不會了。”
匕首被蘇梓汐握在手中轉動,薄刃在寧舒掌心翻滾,細密的血珠猶如斷了線的紅色珍珠不斷的往下滴落。
可是寧舒自始至終都未曾鬆手,因為對方的決絕讓她意識到,只要自己鬆手,梓汐將會再度用匕首對準自己的心脈所在。
“抱歉,梓汐。”
蘇梓汐不明白寧舒為什麼會突然道歉,還不等她疑惑地詢問出來,只覺得後脖頸一疼。
而後便失去了意識。
女子渾身地力道鬆懈,軟軟的倒了下去。
匕首墜落,因為兩人挨的很近,如果任由它墜落必定會傷到梓汐,寧舒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扶住女子,另外一隻被匕首攪到掌心血肉模糊的手顫巍巍地接住快要落在女子懷裡的匕首,讓女子免受其害。
握住匕首的那一霎,她只能感受到鑽心的疼痛,額上冷汗津津,呼吸微顫。
女子靠在自己懷中,抬手去觸碰女子的脈門。
靈氣紛雜,凌亂,在女子的身體裡四處亂竄,宛如無頭蒼蠅,甚至是還有如絲縷般的魔氣在身體裡遊蕩。
寧舒的靈力如絲悄悄的撥開魔氣周圍的靈力,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將女子身體裡的魔氣扼住、泯滅。
懷裡的女子眉峰緊蹙,不斷的咳嗽著,伴隨著咳嗽的還有翻湧而上的血水。
額頭緊貼著女子,不斷的親吻著女子的面容,“好了,梓汐,好了,沒事了。”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著懷裡神志不清的女子還是在安慰著快要瀕臨崩潰的自己。
捲翹的長睫隨著她的話語顫動,豆大的水珠落在懷中女子的臉頰之上而後滾落不見,也不知道是寧舒的汗水還是淚水。
“師傅!”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寧舒從悲痛中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