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彥書氣勢洶洶的逼近房門,手伸出去還沒有碰到門便忽然縮了回來,快速退開。
只覺溫和的風吹拂而過,將擺放在房廊內的花吹的搖曳,似有散落的趨勢。
抬眼望去,便看到站在那裡的少年,少年身著碧落交領衣衫,腰掛白玉麒麟玉佩,面上波瀾無驚,未曾有任何異樣神色。
雪白的綾紗覆蓋著他的眼睛,幾縷碎髮落在額前昭示著他並不平靜的心,衣衫下的胸膛鼓動著,連慕白自己都能感覺到劇烈到不正常的心跳。
剛才在外面甫一聽到邱彥書滿是怒意的聲音,他便什麼都顧不得了。
萬一邱彥書傷著……
“虛問山慕白?”邱彥書看著那逆著光的少年,想起來少年的來歷,而後面色一凝,“此處是我崇明劍宗門下居所,你翻牆入內,甚至動手,你虛問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是見他師傅重傷便有了不軌的心思?
這樣想著邱彥書的看向慕白的眼神越發的不善,像是在看想要謀財害命的小人。
“此事我一人所為同虛問山沒有關係。”師兄還在玄妙宗正殿和各宗商量救仙尊的辦法,分身乏術哪有時間管他。
他沉默一瞬,而後堅定道:“而且我是來保護一人,別無他意。”
邱彥書冷冷地看著他,‘保護一人?’這話怎麼說怎麼奇怪,他不覺得慕白是來保護師傅的,師傅中毒的時候虛問山除卻少主慕玄之外並無其它人到場。
若是慕白因為仰慕師傅此前擔憂來過,倒還說的過去,可是關鍵的是在此之前慕白並不曾出現過,所以慕白在此並不是因為師傅。
而房間裡除了師傅之外便是隻有……
慕白只是個少年至多不過十三四歲罷了,在他眼裡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孩子。
口出狂言。
若是這話讓旁人聽了去,蘇梓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同時也在氣憤蘇梓汐什麼時候和這樣的人有牽扯。
“這裡沒有需要你保護的人,你可以走了。”強忍著怒意邱彥書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可是慕白並沒有動,“我就待在這裡,你可以當我不存在。”
言罷,便抱劍站在一處不起眼的地方。
微風拂過,額前的碎髮微動,垂著頭首的少年看起來格外的安靜乖巧。
邱彥書氣的額上青筋跳動,抬手便要推門。
門外的響動他就不信蘇梓汐不知道。
如果不是有著良好的教養在邱彥書早就要氣的罵娘了,這都什麼事情。
房門被人從裡面開啟,蘇梓汐的眼睛紅腫的厲害,眼眶裡還有著未乾的淚,就這麼望著自己,“兄長,可尋到解救之法?”
眼中淚光閃爍,含著希冀的光亮就這麼凝視著自己。
邱彥書對上這樣的一雙眸子,狼狽的別開眼睛。
不由得想自己是不是對她成見太深,以至於一有不好的事情就會懷疑到她頭上。
“還在配藥。”幾位醫者商議著試藥,此毒非尋常可見,陰毒非常,似出自魔界之物。
可是後面的話邱彥書沒有說。
“那兄長回來是……”蘇梓汐疑惑不解地看著邱彥書。
“徐若煙說是你故意搶酒就是為了下毒。”他說這話的時候很慢,而且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人,就是想要從她眼睛裡看出什麼來。
可是,讓他失望了。
他除了在她眼睛裡看到震驚,失措,害怕,痛苦等情緒外再也沒有看到其它。
蘇梓汐的手死死的扶著門框,尖利的指甲深入門木以至於指甲斷裂,滲出絲絲縷縷的鮮血。
“胡說八道!”蘇梓汐怒斥一聲,“汙衊!我怎麼可是下毒害阿舒,我怎麼會。”
女子雙眸含淚望著面前的人,而後伸手死死的握住邱彥書的臂膀,“兄長,你是知道我的。我雖有些任性但是萬般不敢如此……”
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溼潤了她那哀怨的雙眸。
邱彥書垂眸,視線落在了女子滲出血的指尖,十指連心,因氣憤至如此,該是有多氣。
“將手上的傷處理一下,我去前殿,你待會過來。”他中途離開不能太久,不然落在旁人眼中還不知道要以何種心思揣測。
他們在那裡胡亂猜測,任由徐若煙胡亂攀扯,卻因蘇梓汐是師傅未婚妻並不敢妄動任何,更別說傳她問話。
與其如此,倒不如讓二人對峙。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