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色落在她身上,為女子鍍上了一層朦朧的紗衣。
“你去哪兒了。”黑暗裡傳來一道聲音。
蘇梓汐被陡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而後看向門扉後的人影,也不知道他站在這裡多久了。
“見兄長這麼久沒有回來找兄長去了。”蘇梓汐看著邱彥書說道,而後輕笑,“誰知道你竟回來了。”
原本回來沒有看到蘇梓汐人慾要找尋的邱彥書揉按著疲憊的額角,“下次天黑了就不要一個人出門。”
到底是在別家宗門,玄妙宗又陡生事宜,晚上還是有些不安全,他不放心。
“好。”蘇梓汐沉默片刻,“他們那邊研製的怎麼樣了。”
“想必明日解藥便能出來。”說到這裡,他的話語裡終於有了一絲輕鬆之意。
原本垂首乖巧的蘇梓汐聽聞此言震驚地抬首,“什麼?”
不是?那解藥不是需要生長在魔界的藥材嗎?他們上哪兒找的,魔界怎麼可能讓他們得到。
邱彥書狐疑地看向身側的妹妹。
“終於……阿舒終於能醒過來了……”蘇梓汐抬手虛掩著面頰,似乎是因為喜極而泣太過激動的緣故
“師傅會沒事的。”
看著情緒失控難以自抑地女子,邱彥書終是心軟,抬手撫摸著女子的發頂安慰著。
直到送蘇梓汐回到房間他才轉身離開。
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蘇梓汐臉上的神色暗沉的能滴出水來。
漆黑的房間裡傳來沉悶而壓抑的咳嗽聲,是躺在床上的寧舒醒了過來。
“阿舒?”蘇梓汐看向床榻,快速的跑了過去,“你醒了嗎?”
“梓汐……”
從床幃中傳來低沉嘶啞的聲音,那聲音像是被粗糲的樹皮刮過般刺耳難聽。
可是卻是寧舒不假。
都中毒,沒解藥還能醒。
真是讓蘇梓汐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是該說寧舒不負仙尊之名實力強悍,還是該說她地運氣很好,大難不死。
蘇梓汐斟茶捧著茶水靠近寧舒,“阿舒,喝水。”
將躺在床上的人半扶起來,寧舒靠在女子懷中,只覺得頭暈的厲害,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撕扯著疼痛難忍,喉嚨像是有刀片在刮喝水的時候疼的厲害。
“過了幾天了。”她知道自己中毒了,不對勁。
身體裡的靈力四散像是無頭蒼蠅亂竄,骨骼,脈絡都在發脹,這毒著實霸道。
“阿舒已經躺了快三天了。”蘇梓汐望著女子疲倦而憔悴的面容,泣不成聲道。
寧舒握緊蘇梓汐的手,無聲安慰著,“我無礙,梓汐幫我喚人來。”
沒有人比之寧舒自己更清楚所中之毒,這毒雖霸道卻也不是沒有壓制之法,不然寧舒也不可能醒過來。
“好。”
蘇梓汐連忙叫了人來。
那些長老入內,寧舒氣力不足,還不曾多說幾句便是口吐鮮血。
很快便有醫修上前診治,而後驚詫不已,“為什麼仙尊體內的毒更重了。”
寧舒一手撐在床榻邊沿不讓自己昏沉過去,死死的咬緊牙關,牙齒咯咯作響。
撐在床沿的手不住地發顫,雙眸充血赤紅的厲害,似是那要將人吞噬的野獸在其中掙扎著。
蘇梓汐扶著寧舒讓其有個依靠,惶恐而含著恨意的視線掃視下首眾人,“是誰,到底是誰!”
口中的鮮血腥甜的厲害,寧舒的味覺幾乎已經麻木掉,感知不到任何,落在女子身上的眼神略顯深邃,握住女子的手。
蘇梓汐望著寧舒眼淚直掉。
“邱彥書,照顧好你師孃。”寧舒無比艱難的說出這句話,而後看向那位醫修,“你們煉丹的地方在哪兒,扶我過去。”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很快的離開了院子。
徒留下蘇梓汐以及邱彥書在這裡。
她有些惶恐不安的望著邱彥書,“兄長,為什麼?”
女子雙眸含淚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被留下,只能無助的望著邱彥書,想要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師傅不希望你看到然後擔心。”師傅太在意蘇梓汐了,以至於不願意讓她擔驚受怕,更不願意她陷入惶恐之中。
“真的嗎?可是我想看著阿舒……兄長。”
“師傅醒了肯定有辦法,你別多想。”看著眼淚簌簌落下的人,邱彥書無奈的嘆息著:“好好睡一覺,明日就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