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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像是你們虛問山的人

初晨的陽光落在她身上,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從這裡可以看到山腳下的鎮子。

唐茜不解地回過頭看向不遠處的人。

紅衣女子就站在那裡眼裡全是那個忐忑不安的人,眼眸柔和的不像話,“去吧,回家。”

只有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可是卻像是歷經了萬險千難,無比艱難地才將這句話完整的說出口。

唐茜看著蝶衣似乎是要將站在那裡的紅衣女子看個透徹才好,試探性的往前走了好遠,可是始終都沒有等到任何阻攔,甚至是沒有出言挽留。

如果不是後背處的灼灼目光給予她如芒在背之感,可能唐茜都以為身後的人已經離開。

蝶衣就站在那裡看著女子的身影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下山的小徑,直到再也看不見的時候才失落的垂下眼睫。

略顯艱難生硬的右手捂著酸澀脹痛的心口,在那裡,傳來刺痛惆悵若失讓她無法忍受。

她知道唐茜並未走遠,只要自己想,唐茜就能再度回到自己身邊。

可是……

腳步聲傳來之際,她還以為是自己思念唐茜而產生的幻覺,直到看著叉著腰氣喘吁吁的女子雙眸含淚的瞪著自己。

她才恍如隔世地清醒過來,原來不是,唐茜……

回頭了。

因為自己而回頭。

這一次,自己什麼都沒有做。

而她願意為了自己而回過頭。

唐茜只覺得眼睛酸澀的厲害,有種想哭的衝動,就那麼站在那裡,眼睛裡的情緒複雜到了極致,可是到最後裡面只剩下無盡的委屈。

“你……”女子聲音顫抖,“要趕我走?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後面的話似柔風般清淺,若不細聽可能根本聽不見。

可是蝶衣偏生聽見了,而且聽得很清楚。

在她自己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已然將女子擁入懷中,聞著熟悉的氣息,那顆疼痛的心漸漸歸於平靜,像是有什麼重要之物失而復得般的欣喜,“喜歡,怎麼會不喜歡。”

因為急於回答以至於她的聲音還有些顫抖。

怎麼會不喜歡她,從看到唐茜的第一眼她就喜歡上了這個似驕陽般明媚的女子。

即便是付出一切也要將人留下來。

唐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清醒的知道自己和蝶衣是根本不可能,她的理智告訴自己她應該下山回到家中,兄長還在等著自己。

可是當轉身的那一瞬,她忽然沒由來地慌張,她想自己是瘋了,終於如蝶衣所願的‘瘋了’。

竟然有那麼一瞬不願意離開,想要和她在一起。

可是怎麼可以,她是唐茜,出自沂水唐氏。

是被蝶衣所擄獲而來,被她囚禁,折辱,如果不是蝶衣自己根本不會成現在這樣,也不會受那麼多的委屈經歷那麼多的痛苦。

她的苦難和哀痛全都是現在這個抱著她的人帶來的。

可是她卻也無法否認如果不是蝶衣或許自己早就死了。

明明她待自己那樣壞可是卻在不觸碰‘底線’的時候那樣好。

終是理智戰勝了那一瞬間的悸動不捨,唐茜抬手撐著蝶衣地雙肩,兩人拉開距離,而唐茜早已紅了眼眶。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難過,不該難過的她該高興的,高興蝶衣終於願意放過自己,自己終於迎來了新生。

可是心底的苦澀與歡喜交織讓她無法去描繪此刻的情感。

她的掌心還殘留著女子的餘溫,想要抬手挽留可是最終卻也沒有動手,垂下的指腹微動,她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側不敢正眼看唐茜。

“時候不早了。”她垂著眼睫,視線落在她的裙衫上,聲音略顯苦澀與不捨,“你該、下山了。”

唐茜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到最後也沒能說出口,她的視線落在了她被衣袖所遮掩的袖口處,似乎想要透過衣衫看到她的右手。

那日她帶著自己離開的狼狽,是以右手為代價。

若不是蘇梓汐暈的及時,仙尊顧及不得,可能蝶衣根本逃不掉。

即便是逃掉了,可是她的右手卻傷的極重,幾乎快要廢了。

那想要提醒她顧念右手上的傷的話始終說不出口,她該恨蝶衣的。

一如從前。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竟然沒有那麼恨蝶衣,到現在竟然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望著淚流滿面的女子,蝶衣死死的剋制著想要上前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