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彥書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額頭也不知道是撞到了哪裡,往外滲出血色,嘴角流著血。
蘇二叔指著邱彥書辱罵:“白眼狼,竟然敢拐他們姐弟二人出門,是居心何在!”
即便是邱彥書辯解過,可是他們仍然是不信。
畢竟蘇梓汐過得是什麼日子,他們自己心裡清楚。
蘇梓汐怎麼會不想著離開呢。
不由得慶幸,蘇子軒死的真是時候,如果不是蘇子軒死了,只怕還真讓他們偷偷摸摸的離開了。
這個‘蘇子軒’他很滿意,如果不是他通風報信,可能真的就讓蘇梓汐跑了。
要是蘇梓汐真的離開,他都不敢想寧氏和崇明劍宗那邊該怎麼交代。
最要緊的是兩邊每年送來的東西。
如果蘇梓汐離開他們哪裡還會心甘情願的將大把大把的好東西往他手裡送。
看著倒在地上的哥哥,蘇梓汐急急忙忙的想要跑過去,剛站起來就被身後的人死死的按在凳子上動彈不得。
“你最好乖乖的,不然……”
原本還要反抗的蘇梓汐聽罷不再想要站起來,而是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
“別打了,是我錯了,我不該想要離家的。”蘇梓汐懇求的扯著叔母的衣袖,通紅的眼睛紅腫的厲害。
“你早該如此。”若是早這麼聽話何必來此一遭。
話是這麼說,可是底下的並沒有放過邱彥書,在場的人也只是冷眼看著。
將所有的過錯都歸結到邱彥書身上,打在邱彥書身上又何嘗不是在鞭打蘇梓汐,他們要將蘇梓汐生出來的反骨一點點的敲碎,讓她再也生不出悖逆的心思來。
雙手死死的撐著椅子地扶手,尖利的指甲盡數折斷,指尖處染的通紅,蘇梓汐看著他們越演越烈,再也受不住打擊的:“那就將他趕出蘇家吧,他在蘇家白吃白喝了這麼久,又犯下此等大錯,將他趕出去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蘇梓汐身上,他們沒有想到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蘇梓汐會說出這種話。
整個蘇家蘇梓汐最要好的便是邱彥書,正是因為如此,蘇梓汐才會生了叛逆的心思想要離開。
他們會想著殺雞儆猴也是因為蘇梓汐對邱彥書的在意。
畢竟總不能去打蘇子軒,這個蘇家人。
“好啊。”
聽到他們爽快的答應,錯愕慌亂的反倒成了蘇梓汐。
她不過是以退為進罷了,她主動站出來做這個惡人,他們若是還要臉面,愛惜羽毛就該趁機放過兄長。
可惜還是孩子的蘇梓汐心思太淺,臉上寫的明明白白,他們又怎麼會讓蘇梓汐痛快。
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邱彥書艱難的掀開眼瞼,內室昏暗,他只能看到端坐在椅上的妹妹,只是那麼直愣愣的看著自己,不曾為他辯駁分毫,反而是將所有的過錯盡數推卸到自己頭上。
胸口悶著一口氣,鮮血染紅了牙齒,他張口想要說什麼,可是卻被劇烈的咳嗽打斷,喉嚨像是被滾火灼燒過疼的他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妹妹安安靜靜的坐在其中被人眾星捧月的環繞著,而他自己則是猶如喪家之犬般被拖了出去。
蘇二站在側門臺階之上看著被丟在外面的人,冷笑連連,“當初收留你的是大哥,去留自然也是由大房決定。”
意思顯而易見,當初收留他的是蘇梓汐父母,所以能決定他去留的現如今也只有蘇梓汐姐弟,如今蘇梓汐容不得他,他們也沒有辦法。
從裡面扔出來的除卻包袱之外還有他母親的牌位。
他母親是蘇氏外嫁女,如果當初不是舅舅,是進不了蘇氏祠堂供奉香火的。
如今他被趕出來,母親的牌位他們自然是不肯留下的。
邱彥書將牌位從地上捧起來,將上面的灰塵一一擦拭而去,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