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只覺得男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至少不是一個表叔看準侄媳的樣子。她立即朝虞湘走去。虞敬堯斂了笑,若有所思地看著小美人纖細的背影。作為揚州城的首富,還是一個儀表堂堂、未及三旬的年輕首富,每次虞敬堯赴宴應酬,在場的歌姬都會想盡辦法吸引他的注意,或是暗送秋波,或是言語調笑賣弄風騷。虞敬堯習慣被女子討好甚至仰視了,可剛剛陳嬌轉身前的短暫一瞥,她看他的眼神,分明流露出一分厭棄。那種感覺,就像她是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從骨子裡嫌棄來自一個商賈的青睞。虞敬堯摸了摸下巴。據他所知,陳嬌父母只是小商販,這幾年陳嬌跟著杜氏母子過得更是貧寒,她憑何瞧不起他?帶著這絲疑惑,虞敬堯再次慢慢靠近二女。陳嬌很快就注意到了虞敬堯的怪異舉止,因為每次她停下來賞花,虞敬堯一定就站在她不遠處,毫不掩飾地看著她。她看過去,他依然會笑,眼神卻更大膽。陳嬌暗道糟糕,這位虞家家主,該不會對她存了非分之想吧?上一世她有爹有娘,這世她只是個兩度寄人籬下的孤女,真被虞敬堯惦記上,那也太危險了。心亂如麻,陳嬌再也沒有心情賞花了,只緊緊跟著虞湘。但虞湘身體康健,不知疲憊似的,東跑跑西跑跑,沒過多久陳嬌就不行了,累紅了一張雪白的小臉,粉唇不受控制地張開,氣喘微微。“前面有座涼亭。”虞敬堯叫住妹妹,再掃了眼弱不禁風的陳嬌。虞湘這才發現陳嬌的疲態,立即歉疚地跑回來,扶著陳嬌道:“看我,就知道賞花,忘了陳姐姐身子嬌弱,走,咱們先去涼亭歇一會兒。”陳嬌確實走不動了,點點頭,餘光防備地看了左後側的男人一眼。讓她失望的是,虞敬堯也跟來了涼亭。涼亭旁有兩個桃園的小丫鬟,虞敬堯命一人備茶,再讓另一個去請琴女。“大哥要聽琴?”虞湘坐在陳嬌身邊,笑著問。虞敬堯看著陳嬌道:“我看陳姑娘體弱,不宜再多走動,稍後我陪妹妹去逛園子,陳姑娘坐在這邊,一邊聽琴,一邊賞花,亦不失一件樂事。”虞湘覺得這安排挺好,問陳嬌:“陳姐姐意下如何?還是我們留在這裡陪你?”陳嬌巴不得離虞敬堯遠遠的,馬上道:“你們去逛園子吧,我在這裡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