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卻聽出了另一層意思,這男人雖然沒讓她管錢,但也願意給她花錢的。她就把荷包重新放回櫃子裡了。日頭剛剛要落山,西天一片燦爛的紅霞,村裡屋舍散落,看起來比國公府封閉的後院要寬闊多了。前往鎮子的路上,三三兩兩的都是要去看燈的村人,像韓嶽、陳嬌這樣的小兩口也有幾對兒。陳嬌走得慢,兩口子被後來的村人超過了好幾次,每當有人路過,無論男女,都要回頭看看陳嬌。陳嬌偷偷將圍脖兒往上提了提,連鼻子都擋住了,只露出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韓嶽覺得她這樣,很可愛,可愛到他不想去看燈了,只想帶她回家,扯下她擋臉的圍脖兒,脫了她身上厚厚的棉襖……想的正熱,旁邊的嬌小姐突然絆了下,嚇得韓嶽一把將人拉到了懷裡。“哎,天還沒黑呢,前面幹啥呢!”夫妻倆才抱上,身後就有村人吹口哨起鬨。韓嶽忙將人鬆開了,嘴上教訓道:“走路小心點。”村人還在笑,他卻怪她,陳嬌不樂意了,一邊往旁邊走一邊嘟囔道:“我又沒讓你扶。”韓嶽氣笑了,他不扶,這凍得硬邦邦的地嬌小姐真摔上去,還不當場掉金疙瘩。因為這個小意外,到了鎮子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小小的鎮子擠滿了來自周圍村落的人,熙熙攘攘還挺熱鬧。人多最容易出事,韓嶽主動靠近陳嬌,拉住了她手。男人的大手比湯婆子還熱乎,陳嬌這才沒躲。晚上 陳嬌吃東西慢,吃糖葫蘆更慢,一串糖葫蘆剛吃一半,擺滿花燈的鎮上小街已經走完了。韓嶽問她:“還逛嗎?”陳嬌搖搖頭,裡面鬧哄哄的,剛剛她差點被人撞了好幾次,幸虧韓嶽及時幫她擋住了。“回去吧。”她將手裡的蓮花燈遞給韓嶽,“你提著。”韓嶽接過燈。陳嬌趕緊把左手縮袖子裡去了,好冷。韓嶽見了,把花燈挪到左手裡,右手再次握住了她的小嫩手。他的手其實很粗,掌心、指腹長了一層繭子,夜裡陳嬌都嫌摩得慌,但他的手也真的很暖。陳嬌喜歡被他暖手的感覺。走出鎮子,陳嬌的糖葫蘆也吃完了,趕緊將圍脖兒重新提了起來,此時晚風更冷了,呼呼地吹。路旁的莊稼地裡有些柴禾垛,陳嬌看見有人提著燈往地裡去了,還不是一兩盞,走著走著燈就滅了。她奇怪地問韓嶽:“地裡有什麼嗎?”韓嶽沒說話。地裡有柴禾垛,小時候鎮上有熱鬧,他與弟弟們跑出來玩,回家時故意走地裡抄近道,經過柴禾垛時,偶爾會聽見裡面傳來女人嗯嗯哼哼的聲音。有些未成親的男女會禁不住誘惑,也有成了親的,男人揹著自家婆娘,女人揹著自家丈夫,與別人在外面廝混。冷颼颼的晚上,逗逗她也不錯。韓嶽低頭,在她耳邊道:“多是一男一女,找個柴禾垛幹生孩子的事。”生孩子?陳嬌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頓時低下了頭,那些村人未免太大膽了。“上來,我揹你。”韓嶽想要了,想快點回家,而她走得太慢。“我自己走。”陳嬌怕被人瞧見,躲到一旁不肯叫他背。韓嶽將那五文錢買的、沒有任何用處的蓮花燈往旁邊一丟,伸手就將嬌小姐拉到懷裡,再扛到肩上。“放我下來!”陳嬌又羞又急,小手不停地捶他肩膀。韓嶽只管往前走,一步頂陳嬌兩步。陳嬌拗不過他,嫌低著腦袋不舒服,終於肯讓他背了。韓嶽大步流星地趕回了家,老三韓旭已經躺被窩了,聽到開門聲,隔著窗喊聲“大哥”,確定是不是家人。“你二哥回來了?”韓嶽站在門口問,如果二弟回來了,他就將大門插上,現在只是虛掩著。“還沒。”韓嶽皺皺眉,但很快也就不想二弟了,揹著一聲不敢坑的媳婦去了東屋。他將陳嬌放到炕頭,轉身就關門。陳嬌作勢要下地:“我還沒漱口洗腳。”“不用漱了。”韓嶽折回來,抱住她就要親嘴兒。陳嬌推他:“我要漱口,吃了那麼多糖,不漱口牙會壞。”“我幫你漱。”韓嶽呼吸粗重地將她摁到炕上,扯開那礙事的圍脖兒,低頭就是一陣猛親,吃她口中酸酸甜甜的糖葫蘆味兒,雙手更是沒閒著。陳嬌急得蹬腿,蹬著蹬著就蹬不動了。韓嶽解腰帶的時候,黑漆漆的一處柴垛洞裡,韓江剛將腰帶繫上。旁邊曹珍珠還在小聲地哭:“被我娘知道了怎麼辦?”剛剛她被韓江親得迷迷糊糊的,想拒絕的時候已經遲了,曹珍珠又怕又委屈,總覺得這樣不好。“你不說誰又知道。”韓江重新躺下來,將自己的女人摟到了懷裡。對韓江來說,曹珍珠不夠好看,也不夠溫柔,但曹珍珠喜歡他,聽他的話,韓江就跟她好了。以前韓江只敢拉拉手親親臉佔點小便宜,這幾日大哥娶了媳婦,韓江很羨慕,就有點忍不住了,反正他會娶曹珍珠,早點晚點又有何關係。“好了,今年我努力攢錢,明年肯定娶你過門。”親口曹珍珠的臉蛋,韓江柔聲哄道。曹珍珠哭聲慢慢平息了,她想嫁人,去韓家過沒爹孃使喚的日子。時候不早了,韓江先送她回家,再神清氣爽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