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些日子,就去了她娘陳張氏租賃的屋子那邊。陳家人沒了陳桂香的補貼,沒了白吃白喝的地方,自己身餘錢又不多,便只能緊巴巴地過著日子,精打細算起來。一家人不能坐吃山空,小張氏開始接些漿洗的活,現在也是滿腹的怨氣,她女兒陳滿芝也要天天刺繡,繡些手帕荷包拿去賣。陳桂香一過來,就得了陳張氏一通不陰不陽的諷刺,“喲,你還記得你老孃啊,我還以為你自個兒悶頭過好日子去了呢!忘了我們這些窮親戚呢!”“娘這是什麼話!”陳桂香撇撇嘴,然後又把帶來吃食給小張氏拿去,“娘把我看成什麼人了,女兒怎麼會是那樣的人,這不是家中最近忙亂嘛,今日抽著點空閒就過來了。”陳張氏還是冷冷哼了一聲。小張氏就笑著插了一句嘴,“桂香,你別聽娘這話,她正氣頭上呢,都是盼著你過來呢。”幾人邊說話邊進了屋子。小張氏一早伸著脖子盼著陳桂香過來。為什麼?還不是聽說了盧景程中了舉人這事。這會兒,幾人就眼急心急問著這事。“我聽說景哥兒考中了舉人,還是 陳桂香還不知道她娘隱瞞了她一件事, 她現在一心只顧著想著盧景程, 生怕他在預謀什麼, 又一面想著盧景程如果能乖乖聽她的話多好, 那便沒這麼多事了。很有些後悔當初被盧景程炸出來話, 她應該咬死了不承認才對, 十幾年前的事誰說的清脆,又沒有人看見!只怪自己當時亂了心神, 被盧景一提起就驚慌失措。想得多了,有不免覺得,當初就不該同意那和賀家那門婚事。自從娶了賀家那個喪門星迴來, 很多事就不受控制了。且後來她特特買來順兒,盧景程竟也不收房,陳桂香簡直想不通。回到家把順兒罵了一頓, 嫌她籠絡個男人都不會。吃過了晌午的飯, 劉家賣豆腐的過來串門子, 一雙眼睛往順兒身上看了好久。邊跟陳桂香聊起來,問那丫頭有沒有被收房, 畢竟那丫頭越長大臉盤子白淨又細膩,倒是個好模樣胚子。“生的好有什麼用的, 盡是些沒用吃白飯的, 不會討好男人抓住男人的心!”這話意思再明白不過, 這丫頭還沒被收房唄。豆腐劉笑著說:“我看是你家景哥兒看不上這丫頭,你也不必再勉強,況現在景哥兒都成舉人老爺了, 以後要哪樣的人沒有,可不是就瞧不上這買來的丫頭。”其實是豆腐劉自己起了些心思,想著自家小兒子還沒娶著媳婦,不知這盧寡婦肯不肯把這丫頭轉手給她?